他推开床前的众人,心疼地抚着我脸上的伤口。
可只是张嘴,便已经让他泣不成声。
“妈的,骨头怎么就那么硬呢?花劳资的钱又怎么样呢?他们家哪有一个是值得你这样委屈自己的啊?”
咸湿的泪水不间断地低落在我脸上。
我很想睁开眼抱抱他,替他擦干眼泪。
告诉他不要再伤心了,就当我只是睡了很长的一觉就好。
因为睡着了,我就不痛了,也不会再去奢望那所谓的爱了。
他又问我:
“你肯定不会就这么死了的对不对?你可是那场灾难中,唯一活下来的幸存者,你一定不会就在这里倒下的,对不对?”
“不是你说,他们不要你,你就跟我回家的吗?你要是不醒了,我怎么带你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啊?”
我的眼泪不自觉滑落。
“而且你要是走了,秦星竹那个黑心肝的,逢年过节肯定不会去给你亲生父母上香烧纸,要是连你都不在了,那还有谁管他们啊。。。。。。”
床侧的检测仪开始发出“滴滴滴”的鸣叫。
医生面上闪过喜色,赶紧示意徐奇再跟我多说几句话。
他说,我开始有活下去的意识了。
那天所有人都为我的床边没有挪开过。
一眼都不敢眨,就这么一直跟我说话说到天黑。
徐奇也像疯魔了一样,一会哭,一会笑。
我本来是想一死了之的,但看徐奇被我吓成这样。
也怕他真疯了,徐家父母掘坟找我算账。
所以还是打算醒来安慰安慰他。
我和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斗争到半夜,终于睁开了眼睛。
6
在我醒来后那一个星期,爸妈对我寸步不离。
不爱下厨的妈妈亲手做了羹汤,爸爸推掉了公司事务,只为了能守在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