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死死盯着他。
郁小楼摸摸他的脸,长眉微微一挑,今晚上一直存在于他眼尾眉梢的那种隐隐的畏惧如烟雾般悄然消散,他又变成了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少爷,那个最善于玩弄人心的魔鬼,艳红唇角勾着暧昧的笑,轻轻问他:“对了,你的药劲……是不是还没过?”
秦风还想沉默,但郁小楼等着他回答。
秦风闭了闭眼:“……是。”
药是外国货,劲头足,他只发泄了一次,远远不够。
远远不够。
从走进这主卧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闻着郁小楼身上裹着沐浴乳液的温热香气,他看着郁小楼衣襟松散的浴袍和遍布凌。虐痕迹的大腿,触目所及尽是活色生香,他躁动的血液没有一刻曾平息。
郁小楼得到想要的答案,立刻就像丢掉失去兴趣的玩具那样随意丢开了秦风的脸,朝男人伸出手:“拿来。”
居高临下的命令。
秦风眸色沉沉地看着他,半晌,把药膏放在了他手心。
那管药被他从医院捏回阮家,又从进门捏到现在,软膏包装已经变得皱巴巴,还带着他掌心潮湿的温度,躺在郁小楼纤白透粉的手心,像一道狰狞扭曲的疤。
却被郁小楼一扬手就丢掉。
药膏砸到秦风屈起的膝盖,又顺着膝盖骨碌碌滚落,最终一路坎坷跌跌撞撞地落到了地面。
秦风看了眼药膏,又抬眸看向郁小楼。
“怎么这么笨。”郁小楼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才故意折腾人似的,慢吞吞开口,“我要你的领带。”
秦风眉眼倏地一紧。
他的领带……
他的领带,今晚上光鲜亮丽地随他接受众人的阿谀,又在休息室捆过小少爷不安分的腿,完事后被他顺手团住塞进西裤兜里……一直到此刻。
郁小楼要这条领带干什么?
——郁小楼很快就让他知道他要这条该死的领带干什么用了。
秦风被领带捆住双手跪在床前,脸色铁青。
“唔,看来我的手艺也还行。”郁小楼满意地拍拍手,从他背后转到身前,笑得天真,却怎么看怎么像朵艳丽的食人花儿,“想想你今晚大约也是睡不着,那就在这儿跪着吧,好不好?”
郁小楼顺手把男人额前散落的发缕轻轻撩起,露出男人棱角坚毅的额头。大约是秦风的脸色太让他愉悦,郁小楼心情大好,甚至在他眉心落下一个恶作剧似的晚安吻。
秦风神情阴鸷,用力把脸别到一边。
郁小楼倒很伤心似的,问他:“少爷对你这么体贴,你怎么不笑呢?”
秦风双腕都被不松不紧地捆在背后,双膝跪地,西装外套脱了,里面的衣服还没换,深黑色衬衫皱巴巴,长裤被坚硬的肌肉绷得平滑,裤脚里露出一点灰色条纹袜的布料,被生硬地折在皮鞋里。
他属实有点儿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