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求你放过我好不好。”祝琼枝只希望梅年雪可以顾念着往日的情谊,放过她。
梅年雪唇边浮起凉薄笑意,“放过?妹妹这话实在太可笑了,难道妹妹要我打断你的腿才愿意留在我身边。”
祝琼枝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瞳孔骤然一缩,她可真是个疯子。
梅年雪伸手抚了抚祝琼枝的脸颊,“只要妹妹乖一点,我自然不会打断妹妹的腿。”
祝琼枝垂下眼睑,默然不语。
梅年雪见她如此乖顺,甚是满意,她拉着祝琼枝坐到椅子上,“你的字已经进步很多了,但是还得多练。”
祝琼枝任由她将她抱在怀里,没有挣扎。
正在此时,有人从窗子跳进梅年雪的房间里,祝琼枝慌忙推开梅年雪,站起身,祝雅姝的目光从两人的脸上掠过,心中颇觉奇怪,但她有件更重要的事要讲,便道:“大事不好,暹义国联合突厥的骑兵侵袭了梁国边境,本以为我军此战定然告捷,哪想到今日传来急报,边关已经失守了。”
祝琼枝大惊失色,“怎么会?”
梅年雪道:“圣上如何处这次事件?”
祝雅姝望她一眼,道:“圣上派了吴将军前去平乱,已经出发了。”
梅年雪蹙眉道:“暹义国人善于用毒,匈奴骑兵又厉害,两方联手,我朝的将士们根本不是对手。”
祝雅姝叹道:“是啊,若不是圣上不允,我都想上战场了。”
原书里大梁似乎没什么事,现在却要面临如此严重的战事,祝琼枝皱起眉头,是和暹义国那个内奸的死有关吗?那个内奸的失败让暹义国人意识到无法从内部攻克大梁,所以干脆发起战争?
梅年雪凝神思索道:“圣上重文轻武,把兵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朝中能用的武将极少,若是吴将军再失败,恐怕朝中真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
闻言,祝雅姝长叹一声。
梅年雪抬眸道:“姑姑,前方战事的消息,你一定要时时告知我。”
祝雅姝道:“没问题。”
忽然,她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对劲,祝雅姝道:“你平日都唤我统领,怎么今日跟琼枝一样唤我姑姑了,还有你跟琼枝方才在做什么,她怎么坐在你腿上?”
祝琼枝双颊泛起红晕,“姑姑,表姐在教我写字。”
祝雅姝笑了笑,“哦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祝雅姝一直习武,脑子是一根筋的,所以并没有立刻觉察出祝琼枝的回答有什么问题,直到从梅年雪的房间里离开,祝雅姝才恍然意识到,不对啊!梅年雪教祝琼枝写字,也没必要把她抱到腿上。
祝雅姝很少看话本,也很少看戏,脑子里根本没有女女之间的那点事,更不会往这方面想,她歪着头认真思索片刻,得出结论,应该是因为那个椅子坐不下两个人,祝琼枝出于不得已才坐在梅年雪腿上。祝雅姝嘴角绽出了然的微笑,飞身离开了侯府。
除了边关的战事,梅年雪要操心的还有皇后有没有按照她的计划去设计念亲,然而长定殿修缮事宜,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即便皇后设计了念亲,也要等至少半年之后,才能出结果,梅年雪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日子如流水,转眼间就到了七夕。
七夕节,京城中的男男女女都要到凌心湖边放灯祈求良缘,凌心湖边也是京城的适龄男女们借此机会,表白心意的地方,若有看中眼的,就可以送给对方五色缕,把自己的心意告知对方。
京城中有不少贵女和公子就是在这一日定情。
祝琼枝虽然年纪尚小,但也到了慕少艾的年纪,祝夫人自以为不是什么古板的老家伙,所以催着她和梅年雪去凌心湖玩耍,并且还叮嘱了春桃和柳叶照顾两人。
祝琼枝只好跟着梅年雪来到凌心湖,只见水滨街上热闹非凡,街道两边除了门市还有卖各色东西的小贩,沿途的树上还挂着彩色灯笼,炫人眼目,也有人组织了诗会,说是拔得头筹t?者可以和身边的人修成正果。
梅年雪原本对七夕没什么兴趣,只想着逛一圈就回来,听见那个穿紫色襦裙的女子说的话,立刻折回来,问道:“王姑娘,你们的赛诗活动的规则是什么?”梅年雪听其他人都唤她王姑娘,便也这样唤她。
王姑娘道:“此次赛诗活动由两个人结成一队,再由我给你们从盒子里挑出两个字,你们作两句包含这两个字的诗,谁作的诗最佳,就能获得我用金银丝线绣成的喜鹊灯,得到牛郎和织女的祝福。”
梅年雪道:“那就拜托您给我挑两个字过来了。”
王姑娘给梅年雪从盒子里拿了两张纸条,递给梅年雪。
祝琼枝看了梅年雪一眼,嘟囔道:“我不会作诗,我可以去别处玩吗?”
梅年雪握紧祝琼枝的手,含笑道:“当然不可以,这个活动得两个人参与。”
祝琼枝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绣花鞋,怔怔地想,即便出来了,她依然没有自由。
这时,参与活动的其他男女看了两人一眼,不忿道:“你们两个人都是女子,不应该参与这个赛诗活动吧!”
其他人附和道:“是啊!你们两个人应该另找两个男人来参加赛诗活动,今日是七夕节,不是什么金兰节。”
被这么多人嘲讽,祝琼枝想一走了之,然而梅年雪拉着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祝琼枝凝眸看着她,想道,她是为了那个漂亮的喜鹊灯,才执意留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