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是明星吗?拍电视呢?我是不是入镜了?”
“小帅哥是有啥病吗?看着挺正常。”
“咋不穿外套呢?哎,年轻人就是火气大!”
……
“不是的,阿姨,他还小,我们不是一对儿,也不是明星,他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没事的。”怕秋末染又惶恐复发,夏初浅手掌紧紧覆上他的耳廓,让他额头抵着她的前胸,这样他就看不到生人了。
她扬起礼貌甜美的笑容:“阿姨,谢谢你们发现了他。打扰你们跳舞了,我们马上离开。”
说罢,她拿下披在背上的外套,盖在秋末染的头上,把他的脸遮起来,阻绝他的视觉。
她扶他站起来,拍掉他身上的土,牵他的手,带他去相对安静一些的地方缓一缓。
少年的手掌不似往常温热,被冷汗浸泡得湿冷黏糊,还粘着稍许沙粒尘土。
她扭头往后看,他就这样乖乖让她牵着走,她握着他的掌心,他却五根指头直直伸开。
牵手也是触碰。
说不碰就不碰。
闷闷的声音从外套底下钻出来:“浅浅。”
“嗯?怎么了?”
“我,成年,了。”
“我知道呀,你十九岁了。”
“我不,小了。”
似乎含几分抗辩意味。
夏初浅一门心思寻觅僻静处,看到了刚才借手机给她的那个好心阿姨,突然想起来问:“小染,你带手机了吗?”
“没。”
阿姨还坐那儿,长椅那边也没什么人,正好借手机给刘世培和李小萍打个电话。
她轻拽他的胳膊,回眸讲大实话:“可是你比我小呀,小染。”
他不说话了。
*
许是旁边坐个头罩外套的人有点诡异,阿姨坐了一会儿便告辞,长椅上只剩静静坐着的两个年轻人。
夏初浅想过打车尽快把秋末染送回去,但思及他和陌生人同处狭小空间会比现在更不适,于是打消念头,还是等方朋开车过来接吧。
晚风
缠绕碎发略过脸颊,她单手散开乱糟糟的高马尾,头绳咬在嘴里重新扎,另一只手还抓着秋末染的手。
“浅浅,冷吗?外套……”
“唔(不)冷。”
听她声音含糊,秋末染的脸转向她的方向,他眼前只有布料筛析漏下的朦朦灯光。
思忖一下,他揭掉外套:“浅浅,穿。”
夏初浅刚把头发扎好,还来不及制止秋末染,他就闭着眼睛单手把衣服披到她的后背,全程没碰她。
“那你怎么办?不怕了吗?”
“我,闭眼。”
少年双眼闭合,羽翼般的长睫毛垂在眼睑,随着广场舞音乐的动感节奏而微微震颤。
熙来攘往的纷繁世界,依然让他感到不适。
夏初浅担忧地看着面如白纸的秋末染,他们已经坐得挺远了,这里是附近最安静的地方,可闹市就是闹得像一锅滚粥,喧杂无处不在。
手在他耳边抬起落下,她此时归于冷静,不好意思再捂耳朵或抱他。
被亲吻脸颊的画面同时不请自来,吹他吹过的风,她心里都像是挠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