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他想岔了。
离京前,皇帝已命他路上暗暗弄死谢璟辞。
他何必急于一时?
官爷,您不能这样!
就只是一些吃的,也吃不了几顿,您行行好吧?
百姓哀声向侯元基求放过。
他却不为所动,顶着张七彩馒头似的脸,得意地望着谢璟辞笑。
陆晚音攥紧了拳头。
谢璟辞面若冰霜:收乡亲赠送的物品,不违反大晟律法。
法无禁止即可为。
不过,侯元基扬起下巴:本官乐意!本官爱看!
陆晚音往囚车上靠,出言提醒:一家铺子够你日进斗金的了,这点食物应该入不了你的眼吧?
侯元基的笑僵在脸上。
刚才他气急败坏,竟忘了这件事。
月赚五千两的铺子,那是铺子吗?
那是铸钱院!
得罪谢璟辞和陆晚音,他的铸钱院要飞。
想要保住铸钱院,就不得不听令于他们。
这是什么惨绝人寰的选择?
叮!
恰在此时,不知是哪个百姓掉落一枚铜板。
那铜板本不起眼,但它径直往前滚。
骨碌碌。
从几个百姓胯下滚过,穿越了亲卫的包围圈。
最终滚到侯元基的皂靴前。
几乎被磨平了的铜板在地上晃啊晃,反射出微末的光,忽明忽暗的。
侯元基仿佛能听到铜板在碗中旋转的声音。
哐当哐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