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面对待越春寒时还没有什么回应,但此刻听到苏栀的话,他却忙不迭的应声:“是,我觉得有可能是之前在沈邑川那里被吓到了,对,你应该好好休息才对,要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就和我说,医者不自医,需要我的地方我随时都能……”
“外面有风,栀栀你刚睡醒小心吹感冒了,还是回屋呆会儿吧。”
陈清话还没说完,在一旁冷冷看着他的越春寒忽地打断了他的话,他转身,垂首看向苏栀,声音平静神态自若。
苏栀身上还披着他的那件外衣,但可能是刚睡醒出来吹了会儿风,本来就怕冷的她真的感觉皮肤有点凉,她抱紧了胳膊点点头,刚想和陈清打声招呼自己走回屋,面前的越春寒却忽然矮下。身一把抱住了她。
“啊——越春寒!”苏栀惊呼一声,还没回神就已经躺在了越春寒熟悉的怀里,被他紧紧抱住,她攥紧越春寒的衣襟,脸色泛红。
苏栀很瘦,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偏偏在越春寒的怀里像是感受不到任何重量一样,他抱着苏栀的动作看起来轻轻松松,甚至还有余力做些别的事情。
他单手小心眼的把自己的那件外衣严严实实的围在了苏栀的肩膀,把苏栀的皮肤遮盖的死死的。
做完这一切才斜瞥陈清一眼,抱着他怀里的苏栀声音平淡地开口:“栀栀身体弱,我怕她受了风着凉,就先带她进屋去了,陈大夫多谢你的关心,我替我家栀栀先谢谢你了。”
陈清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看着被越春寒抱在怀里脸色泛红的苏栀,他的脸色却一寸寸白了下来,他蠕动唇半天才发出声音,干涩难听:“好……我知道了,不用谢。”
之前那些一茬茬冒出来的不可说的想法,此刻在越春寒冰冷警告的眼神中一点点碾碎,陈清眼睁睁看着苏栀窝在越春寒怀里,被他抱着回屋。
苏栀窝在越春寒的怀里,纤细的腰肢被越春寒粗壮的胳膊揽着,像只小猫似的,露出来的一截腿白皙修长,陈清视线刚落上,就被越春寒用外套盖上,浓烈的独占欲毫不掩饰。
苏栀似乎推了越春寒胸口几下,脸颊泛红,好像在对着越春寒说什么悄悄话,像是在害羞,陈清还没看清,她就已经被越春寒抱着进了屋。
想起之前看到的苏栀脖颈处斑驳的红痕,再想想越春寒敌视般看着他的警告眼神,还有他们两个人之间那浓稠的亲密模样,陈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栀和越春寒,他们两个不可能离婚了。
陈清忽地苦笑一声,摘下眼镜擦了擦镜框。其实这个信息他早应该就知道,只不过之前老是心里残留着点不可明说的小心思。
他最近老是梦到之前的苏栀,梦到那个递给他告白信的苏栀,梦里他没有拒绝信件,珍重地接过,他们两个人的发展和现实完全不同,也像越春寒和苏栀一样甜甜蜜蜜。
可醒过来,枕边空落落的,现实和梦境截然相反的状况迅速把他拉回现实,让他感到惆怅,感到难受,心脏突突的疼。
执念和不甘心纠缠着他,所以在听到苏栀生病的消息后他才赶紧赶了过来。
万一呢,万一苏栀和越春寒相处的并不好,万一苏栀并不喜欢越春寒呢……
只可惜抱着这样念头的他,赶到后看到的一切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闷棍,让他喘不上气。
苏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和越春寒两个生活的恩恩爱爱,甚至更进一步,他们之中亲密的完全插。入不进去第二个人,这让心里按耐着不可明说的心思,心里躁动不安的陈清尴尬又滑稽。
陈清心里沉了下去,他望着院内的地面紧攥着拳头,在心里告诫自己。
……别想了,别动心思了,晚一步就是彻底晚了,没可能了,她过得很好,完全不需要他操心,别瞎担心了。
陈清深呼吸一口气,最后望了眼窗口,玻璃映照着阳光晃得他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陈清怔愣地站在原地半天,像是在对自己的过去告别。
以后心思要彻底断了,不然对他不好,对苏栀也不好。
……
屋内苏栀被越春寒一路抱着放到炕上,她之前出来的时候脚上只是穿了一双拖鞋,而刚才被越春寒抱着鞋掉了一只。
越春寒去把她的鞋捡回来,去院子的时候发现陈清已经不在了,他没什么情绪的冷哼一声,想想刚才陈清看苏栀的眼神,深邃的黑眸下意识眯了起来。
走了挺好,省得他开口多费口舌了。
等他再回屋子,看到苏栀垂在炕沿边那条纤细白嫩的长腿,第一反应就是上前把他的外衣搭了上去盖住,越春寒蹙眉:“别冻着,怎么穿得这么少就出来,冷不冷栀栀?”
苏栀却抬脚踹他胸口,仰起小脸:“别转移话题,你干嘛要那么对待陈大夫,他也是好心,而且干嘛要当着他的面抱我,我自己明明也能走回来……”
越春寒没先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攥紧了她踢过来的腿,反手触碰她的脚掌,摸到上面冰凉的温度眉头瞬间皱在了一起,低声叹了口气:“又没穿袜子就出来,你本身体寒,上次来了月事疼成那样,居然平时还不注意保护自己多穿点,栀栀,脚都这么凉了。”
他伸出两只手掌合拢给苏栀暖脚,粗糙的带着老茧的手掌触碰着苏栀白皙光滑的脚面,一点点顺着她冰凉的脚尖到脚背给她捂热。
越春寒身体热,连手掌也是热的,他的手掌落在苏栀的冰凉脚背上,原本被冻的有些没知觉的脚也稍微有了点发痒的暖意。
他的手掌老茧实在是粗糙,苏栀觉得痒的厉害,本身脚掌就是大部分人的痒穴,苏栀下意识脚趾蜷缩躲了一下:“我穿个袜子就行,你别捂了,痒……”
越春寒抬眼看她:“刚才出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穿袜子?”
苏栀给自己找理由:“我之前睡觉嘛,睡觉的时候怎么能穿袜子,不舒服,醒来的时候看你不在我想出去找你,忘记穿袜子就出去了,我以为外面不冷,现在又不是冬天。”
“狡辩。”
越春寒放开她已经被暖的差不多的脚,上柜子里给她找了一双袜子,蹲在地上一点点的给苏栀套袜子:“现在穿上,不然受了凉月事来的时候又要肚子疼,以后再不穿袜子出去我就……”
“你就怎样?”苏栀故意用脚踢他胸口,上扬的妩媚狐狸眼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