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江祝岩一顿,无奈地摇摇头。须臾之后,突然就情绪爆发了,仿佛不满陈墨冉的质问,“是啊,是他的又怎么样呢,反正没有监控,他又是手写的。”
“你……!”金小铎登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
“我怎么了?”江祝岩转向金小铎,“我只是太想要c位出道了,我必须偷走他的出道歌曲,怎么了呢?他是陆氏集团的太子爷,什么都有,还差这个c位吗?”
“可是我偷了又什么用呢。”说着,江祝岩自嘲地摇摇头,“星麦之声,就那么一首歌而已,他还是要没有悬念的赢了。只能说天赋的力量实在太可怕了,但是我就没有,我辛辛苦苦很多年,也只能得第二。而他往后,只会轻松地越走越高。所以当年,偷他一首歌打乱他的阵脚又怎么了呢?”
江祝岩说得所应当,金小铎却听得胸口起伏,他努力调动毕生素质才忍住没当场给江祝岩一巴掌。
他喜欢错了人!因为最初的那首歌,他喜欢的人……应该是陆时银才对。
“你真是个骗子!”金小铎气得手抖,他恶狠狠地说道,努力用最恶劣的词来骂人,“你太恶心了!!不配!!”
"对,不配又怎么样。"江祝岩的视线掠过他,看向陈墨冉,“你呢,你能把我从张正川手里救出来吗?”
陈墨冉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
“哈哈哈。”江祝岩笑了起来,像疯了一样,“你不能,你们都不能,所以你们没资格,谴责我做的一切。”
最后他看向金小铎,阴恻恻道,“你这么不服,那你报警啊,有种让警察抓我啊。”
“滚开!”金小铎指着他,还是少见地爆了粗口,接着又用仅存的智出言讽刺,“滚之前别忘了好好看陆时银是怎么夺冠的,货真价实的奖杯,你这种人,大概这辈子都拿不到了!星麦之声结束后,无论你是第几,都没有人会记得你的名字!因为大家只认识冠军!”
江祝岩面部肌不可遏制地抽动几下。这时,有其他工作人员路过,他咬了咬牙,一边衣领,一边走出了后台。
“很惊讶吗?”陈墨冉看向金小铎,见他气得浑身抖动,于是伸手扶了他一下。
金小铎喉结不停吞咽。
彼时陆时银在一周年演唱会上改词、讽刺江祝岩的种种,都在金小铎脑海里串成了一条线。
他早该察觉,对方没解释过,他竟然就如此迟钝。
“出道夜前几个小时。”陈墨冉开口,“陆时银的母亲病危,他从练习室出来,一路飙车到了医院。”
金小铎呼吸骤停,等待下文。
“结果,等他赶到时,张韵,也就是陆时银的妈妈,病床上散落的全是另一个人的照片,见了陆时银,却喊陆时宜的名字。那时陆时银一下明白了小时候到成年时的种种,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的歌也一并被盗用。他估计在看到陆时宜照片时就觉得自己的努力很可笑,估计就想好了要摆烂,结果遇上江祝岩这事儿,似乎老天都在助他划水。”
三言两句,勾画出一场重大的变故。亲人离世,亲人的背叛,队友的背刺,自我的放弃。
陈墨冉看了眼手表,伸手拍了拍金小铎的肩膀,“病房里的事儿是陆总告诉我的,今天我转告你,一是我认为你有资格知道,二是,同样因为你,陆时银开始重新往前走了。”
金小铎心里的疼痛不停翻涌,搅得五脏六腑都难受,他心疼陆时银所经历和遭遇过的一切。他慢慢靠着墙蹲下来,脸埋进掌心,身体轻轻发颤。
“墨冉姐。”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头,问陈墨冉,“今天陆时银,一定可以夺冠的吧。”
“当然。”陈墨冉看他缓得差不多,点点头,“他可是学了15年音乐,除了最近这一年,此外就没有一刻是懈怠的。再加上他天赋的爆发,在同龄选手当中,称得上降维打击。”
金小铎点点头,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半。他站起身,大步向场馆外走去,同时掏出手机给陆时银发消息,尽管对方暂时收不到。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比赛结束,拿着奖杯,回家找我。
-有奖励。
当晚星麦之声的冠军,在一众导师和观众投票当中,不负众望地落在了陆时银身上。
陆时银领完奖,在现场寒暄、接受数个采访,一切结束,晚上九点半。划开手机,便见到了金小铎发来的消息。
哦?
陆时银勾勾唇,把奖杯揣在怀里,和老师道了个别,便依言迫不及待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