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精明的alpha并非是真的质问,她看得出,既然考官是beta,那么那天的alpha信息素绝对是假的,那也更能说明——考官其实没有受伤,所以他演那么一场,肯定有什么特殊目的。
所以梅拉非常果断地帮未来长官们挑起了话题。
她说:“可是,当日对决时,林舰长负伤流血,alpha的血液里会含有一定量的信息素,我们的确也都闻到了,是朗姆酒的味道没错,那又是怎么回事?”
雷恩转头看了一眼,没有表情变化,不过眼底明显露出赞赏。
元帅顺着这个机会轻松地揭露真相:“噢,那个是安慰你们的,怕你们二十个人上去全扑街,心里承受不住,他装的。”
怕心理承受不住……
安慰你们的……
他装的……
不说还好,说了真就有人快承受不住了。
梅拉配合地惊呼:“所以,竟然是无伤连败二十人?”
林敬也回答她:“也不算的,与奥科对战那一场,他的确有伤到我的腰部。”
雷恩哼了一身:“是啊,衣服给扯裂那么大个口子呢。”
——要不是林敬也本身带着那么严重的旧伤,大约真的就是划破衣服,蹭破一片皮而已。
奥科立刻脸色红得像滴血,他激动道:“好强!能在林舰长手下服膺是我的荣幸!!!”
林敬也向他微一点头,但他却没有对自己的事再做评论,他忽然提高声线,清越的嗓音如同一道裹挟着冰爆的凛风。
他喝道:“特瓦尔·肖恩,出列!”
席间特瓦尔立刻站出来:“到!”
林敬也继续说:“当时的血液是真血,但不是我的,是我原927运输舰的大副特瓦尔·肖恩的血。他是一位a级的alpha,实力卓越,为人严肃可靠,并且曾有大小战功,在原部队被称为他们基地空军的王牌。他在两年半以前,因为意图猥亵一名oga不成,被革职调离,到了我的运输舰上。”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那么跌宕起伏的故事硬是让他说得仿佛和“今天天气不错”差不多。而特瓦尔也面无表情地站着,高大的身影挺拔有力,半点都没有情绪波动。
——他已经把所有自怨自艾,留在了滴着血被舰长从星寇窝里拖回来的那一天。
林敬也的平稳的声音传遍全场,也顺着航拍器,传到了联邦每一个正在看直播的观众耳中。
“当时判定他罪名成立的理由——是当事oga表示,他闻到了朗姆酒味道的信息素,而整个基地内,只有特瓦尔的信息素接近朗姆酒味。”
场地中的舰长微微侧头,遥望高台上的特瓦尔。
“但是用信息素味道来辨别一个人真的可靠吗?我是一名beta,在我的感官里,酒味的信息素与喝醉的酒气毫无区别,甚至特瓦尔刚刚调入927运输舰时一度自暴自弃,借酒浇愁,被我发现时竟然狡辩说是易感期信息素不稳而已,若不是舰上有严谨负责的军医,我可能就被他骗过了。”
林敬也说着,心里忽然想到——当初元帅那满身的巧克力味,也是同样一个伎俩啊,自己居然还用了那么久才拆穿。
在众人注视下,特瓦尔绷着的一张俊脸透出耀眼的红,然后他大吼:“报告!请求舰长不要接续揭我老底了,这事儿您当年就罚过了,我被您在训练场亲自练了一周,最后是让队友抬出去的!”
现场到没什么,但星网从一开始的各种猜测变成了整齐的哈哈哈。
“为什么我觉得这位副官提起被舰长揍,语气特别自豪呢?”
“同感哎,你不说你挨过揍,我们上哪知道呀!”
“哈哈哈关键是舰长好像没准备说他被揍了……”
林敬也的眼角也染上了一丝笑意,随后他继续说:“我使用了特瓦尔的血,所以你们就认定了我是alpha,我的信息素是酒味,但实际上我并不是。”
斐迪茨上将挑着眉,对这个心思缜密、布局深不可测的年轻舰长又有了更高的评价,于是她也乐意帮一个忙,所以她问:“那当初特瓦尔·肖恩所犯罪行的真相,你调查清楚了吗?”
林敬也回答:“我已经把书面报告提交军部与元帅阁下,物证、人证的视频口供以及其他证据也已经一并送到。真实情况是一位名叫莫里·科诺的基地指挥官,他威逼特瓦尔放弃竞争晋升的机会,但担心事情败露,一直想除掉特瓦尔,一次醉酒后他从背后袭击试图侮辱一位oga,但幸好有人路过,他没能得逞,而他当时喝的酒恰好是朗姆酒。”
斐迪茨点点头,但继续说:“可是,如果是oga,他是能分辨出信息素与单纯酒气的区别的。”
“这就是我所提供的证据之一了。”林敬也回答,“有一种非常罕见的药物,可以消除信息素的气味,但需求量十分低,所以需要专门向药厂定制,因而事发当事压根也就没人想得到这个。信息素毕竟是个人象征的一部分,除非极端情况,没有alpha想让自己的信息素变成无味的。”
斐迪茨:“你的意思是,那位莫里·科诺当时散发了信息素,却用了药物没有味道,于是信息素和朗姆酒气味叠合,被oga误认为是朗姆酒味信息素。但他为什么这样做,是提前设计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