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赫越的话来说,现在的画室不像画室,更像是一个刑场。在这种环境里画画,灯光照到各种铁质的器具表面,然后反射到画布上,总有一种荒谬的氛围感。
夜晚的画室里,风雪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没节奏地响,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画室房门推开一条缝时,突兀地“吱呀”一声吸引了赫越的注意力。
他坐在高高的木架上,回头看见画室门开了很小的一条缝。
大概是看到他回头,房间的门又想要立刻关上。
“回来,维恩!”赫越喊了一声。
画室的门打开了一些,门缝里冒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维恩好奇地四处打量,目光在各式各样的物件中流转,又收回了目光。
这些东西是用在身上的吗?
维恩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抓着门把手的更加用力。
紧张之余,兴奋要更多一点。
“维恩,过来一下。”
得到应允的维恩毫不犹豫地走进了画室,还不忘随手关上了门。虽然这个别墅现在只有他俩在,但画室内和画室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关了门,这里就是另外的世界。
赫越对面那堵墙上的白骨鞭整个房间最显眼的东西。上面的刺最尖锐,每一根针都有一根手指那么长。
维恩的目光在那根白骨鞭上久久挪不开眼。他不敢想象白骨鞭的滋味,感觉是一鞭子下去,能生生刮下来一块肉,要半条命。
“看什么呢,快过来。”
维恩跑到木架下面,仰头看见一手撑着木架,一手拿着颜料刷的赫越。
“害怕那个东西吗?”赫越指了指对面的白骨鞭。
维恩很诚实地点点头。
“如果我说我现在要把它用在你身上呢?”
维恩本能地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那个骇人的凶器,说道:“主人想要的话,我可以。”赫越什么东西都没有在他身上用过,无论什么东西对他而言都是全新的体验。
赫越坐在高处,挡住了维恩头顶的光。他狡黠的目光像极了骗人的大灰狼,“这么不怕死?”
维恩踮起脚,仰头时鼻尖正好和一米多高的木架表面一样高。他很认真地问道:“主人会杀掉您的伴生雌虫吗?”
他的瞳孔亮晶晶的,睁大的眼睛里全是赫越的倒影。
赫越不知道他是否有意示软,但趴在木架上仰头小心翼翼地询问主人是不是真的要杀他,看起来真的好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你觉得呢?”赫越存心逗狗,模棱两可地说道。
小狗伤心,小狗难过,但是小狗依然忠诚地爱着自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