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倾刚下定的决心因为他这句话崩塌了,她鬼使神差地转过身来,对上他看她的双眸,缓和些语气道:“受伤了就要好好养伤,在将军府里莫要胡言乱语,粥凉了,要喝吗?”
他见她神色好了些,急忙点头:“喝!”
叶元倾端起碗走到他跟前,他连忙往里挪了挪,给她腾出一些空让她坐下。
前世傅朝寻受伤发热的时候叶元倾曾贴心地照顾过他很多次,也会端着碗坐在他跟前亲手喂他吃药喝粥。
她习惯性地舀了一勺粥放到唇边吹了吹,然后递到他嘴边,说:“应该不烫了,快些喝,喝完了好好躺下休息,药效还没有起作用,过半个时辰就不会那么疼了。”
他张开口喝下她喂来的粥,又安静地听着她说话,近在咫尺地看着她,看着她粉嫩娇艳的脸蛋,心里莫名地激动起来。
以前他好像还从未仔细看过她,只有在与她圆房那晚在烛光下好生看了她一会,那时候她趴在他身上,羞涩地不敢抬眼,粉嫩的脸颊上因为活动量过大渗出一层细密汗珠,他双手环着她,触着她滑滑嫩嫩的肌肤,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当时他带着前所未有的快感审视着她,那时候心里只生出一个想法:这么好看的人,当真是他的妻子吗?
而后,虽然很是贪恋她身上的温柔,但是为了竞争到一些他自认为可以改变一生的权利,疯狂地沉浸在了争权夺势之中,渐渐地就疏远了她,直到后来都忘记了和她一起缠绵悱恻是什么样子。
后来的几年,他们很少睡在一起。
时下她一十七岁,看起来更加娇嫩喜人,眉眼间也很温润。
看着看着,激动的情绪没有控制住,禁不住深吸了几口气。
叶元倾安静地喂他喝粥,被他看的泛红了脸,她强装镇定地喂他喝完,然后想掏出秀帕子帮他擦擦嘴,忽然发现秀帕还在他手里。
“红色手串怎么不戴了?”他突然问她。
她闻言缩了一下手,起身道:“你先休息,马上就要下雨了,我先走了。”
他见她不愿意回答也没有再问,眼眸渐渐暗沉下来,方才他看到温衍手腕上也戴着一个同样的手串,只是一模一样的白玉珠子是用金线穿起来的。
原来,她戴了那么年的东西是温衍送的。
轰隆一声闷雷滚过,叶元倾没再逗留,开门离开了。
——
大雨来得急,一串串雨珠打在芭蕉叶上,别有一番景象。
风吹来,携着点点雨水落在身上冰冰凉凉。
叶卓笔挺地站在窗前,垂着眼眸没敢去看表情复杂的母亲。
太师夫人江凤让丫鬟关了窗户,审视着叶卓淡然的神色,轻叹了口气道:“卓儿真的不打算成婚吗?你每年都要娘亲催一遍吗?”
这几年,催的不止七遍八遍了,催得她已经不想再催了,但是随着他年龄增长和周围人的议论,她又不能不管不问。
叶卓没有抬眼,面色仍没有任何变化,轻声回道:“娘亲莫要着急,该成亲的时候自然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