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星期,半个月不联系,纪遇好像明白了,是默认分手的意思吗?
他最后发了一条:好吧,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谢谢你,也祝你安好,再见。然后转账了一笔钱到方知友的账户,是他全部的存款。
接着,纪遇注销了微信和在国外时使用的所有软件,同时换了手机卡,切断一切与过去的联系,然后在屋子里一个人醉了两天。
他以为自己可以重新振作,可只是表面上的硬撑,他知道自己心里还做不到放下,生活还要继续,他必须重新开始。
糖糖愧疚地看着他,“你真的要这么做?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生活的,只是孩子……”
“我们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你有宝宝,还有我。”
糖糖握住纪遇的手,“这代价太大了,如果你遇到真正心爱的人怎么办?婚姻不是儿戏。”
“不要担心,我们先顾好眼前的事。其实,我不建议你留下这个孩子,不过如果你想,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
“谢谢你斯斯,愿意在我最艰难的时候陪在我身边,不过,你可以随时终止这段关系。”
“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如果不是你在垃圾堆把我抱回去,又经常帮助我照顾我,我可能都活不下来。所以,现在我长大了,我来帮助你保护你,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心里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吗?如果有的话,这对你太残忍了。”
纪遇眼神里的落寞藏也藏不住,但他还是勉强笑着,“没有的,你放心吧。最近我们有很多事要忙,派出所、民政局、医院,要来回的跑,你快去休息吧。”
糖糖点点头,纪遇接着说道,“我已经投递了天诚集团的实习生应聘,如果你想到那件事的任何线索,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我会很小心,我们不能放过那个禽兽。”
纪遇让自己马不停蹄地忙起来,忙到没有时间去想方知友,整个人只不过是个上了强劲发条的机器。
方知友在A国昏迷了半个多月,江存鑫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找了方知友很久,还以为他把手机留在这边,然后人偷摸跑回中国找纪遇去了。
江存鑫甚至忍不住联系纪遇,想打听一下,可是连纪遇都联系不上了。他只好去方知友母亲那边问问,这一来才知道,大兄弟差点挂在这。
那时先是他母亲被抢救回来,醒来见着方知友又闹着要死要活的,以往方知友都会忍耐着劝慰他。可那几天也不知怎么了,江存鑫光是听医院的人转述,都快吓死了。
听说开始方知友寸步不离地守着妈妈,然后两人天天争吵,当他妈妈恢复一点可以行动的时候,又扒着窗户要跳下去。
一进门就看到这个场面的方知友,也发了疯似的,抱着他的妈妈大喊着“跳啊,一起死啊!如你的愿,一起死吧。”
妈妈被他的样子吓到,反而抓着窗框不肯跳,只有方知友的身子悬挂在窗外。
如果那时,医护能及时赶来,或者妈妈能抓紧他,他也不会掉下去。
当医护进门时,正看到那位被称作母亲的女人,拼命挣脱开孩子求助的双手,方知友就那么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