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布置和走廊中的差不多,也铺着厚厚的地毯,那股令温德尔感到燥热的香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中愈发浓郁。
沿墙的一排,摆着七八个铁笼,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只身材强壮的雌虫。
这些雌虫有的浑身是血看不清面容,有的蜷缩成一团,把自己的伤处护住,只露出一双惊惧又警惕的眸子在外面,紧紧盯着进来的两只虫。
尤其是衣着华贵,一看就是雄虫的温德尔。
看到这种情境,温德尔的喉头骤然紧缩,一阵难言的酸涩弥漫上来。
上辈子的经历,让他对笼子异常敏感。
他急匆匆地扫视着所有笼子中的雌虫,下意识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们的伤势和相对应的治疗方法。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最角落的笼子里。
那是唯一一只看起来失去了意识的雌虫。
这只雌虫的外表很是独特,整只虫像是褪色了一样,头发是饱和度极低的淡灰色,脸上有大片的血迹污痕,看不清五官相貌。
但更令温德尔在意的是,这只雌虫身上的血迹是几只雌虫中最少的,脸上的血迹似乎也不是他的。
温德尔判断不出他到底是哪里受伤,又是为什么失去意识。
另外还有一点。
那股奇特的香味,似乎就是从这只雌虫身上散发出来的。
在惩戒所工作的雌虫见许久不说话,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发现温德尔正注视着角落中的那只雌虫。
想起这位雄虫阴晴不定的性格,他惶恐地解释:“这只雌虫在翼斗场的台上突然进入伪暴乱期,一直昏迷到现在。”
看到温德尔神情莫测地盯着那只雌虫,对自己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工作虫员心打哆嗦,慌忙补充:“但我们可以向您保证,这只虫绝不是劣质品!”
“实际上,他是地下翼斗场最受欢迎的斗虫“白冠”,保持着上千条连战不败的记录,而且从没有虫能在比赛后追踪到他的身份和去向。”
“要不是因为您早就预定了这一批雌虫,我们本来是要在拍卖会上公开拍卖他的,但既然是您的订单,那绝对是以您优先!”
表了忠心,雌虫再去看温德尔的表情,还是看不出温德尔是怎么想的,只好硬着头皮继续:
“他脸上的污渍……我们认为是一种仿真面具,已经认真清洗过多次,但并还没有找到解除方法。不过相信以您的手段,这绝不是问题。”
难缠的雄虫终于开口,和颜悦色道:“别怕,我不会退货。他们看着都不错,身体很好,承受的住。”
承受的住什么?
在惩戒所工作的雌虫不敢去想这背后的含义,愈发惶恐地低头,雄虫故作温和的嗓音加剧了他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