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神奇。许多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事情,会在梦中浮现。它就像是一个强大的记忆挖掘机,能够挖掘出很多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清晨醒来时,会因此怅然若失,因此情绪波澜。“我不是人类?”此时的程乞,观看完自己的【童年】,神情恍然,思绪沸腾。真正的【程乞】是垃圾地球上一名普通的拾荒者,他被爷爷抚养长大,他的身躯发育不良,比同龄人矮上半个身子。他执着的修复一台保姆机器人,他拥有一个梦想,就是走出垃圾地球,去见识宇宙的繁华和未知。他出生于绝境,深陷于绝境,但从不抱怨,他很【乐观】。十五岁的时候,他死于辐射和毒素。“而我”程乞的眼睛颤动着。我是他偶然认识的一位【朋友】,一枚黑色巨【蛹】中诞生出来的生物。我并没有自己的【童年】。我所认为的童年,都是‘程乞’依靠在【蛹】上,娓娓道来的故事。比如爷爷的话,比如收音机,比如极限战士小队,比如电影台词当我从【蛹】中走出,爷爷已经去世,所以我从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老人家究竟长什么样子。憨仔是‘程乞’捡来的,当我醒来时,憨仔就在洞穴内,所以我也不清楚,憨仔具体是来自什么地方。我化作了十五岁的程乞,接替了他后续的生活。我身上的蓝色拾荒者披风,来自‘程乞’。等离子打火机也来自‘程乞’。而那个【玻璃镯子】,其实就是未激活的stc,也是来自‘程乞’。想到那个在灰风暴中,奋力拯救【蛹】的少年,他有机会拥有璀璨的未来,但现实太过残酷,他没有熬过去。我的梦想,也是去见证宇宙的风景。我同样【永远乐观】。这不是一种人云亦云,也不是一种重复。而是我认可了那个弱小而卑微,如烛火一般灿烂易逝的【朋友】,也认可了那种在绝境中跳动不熄,永远向前的【力量】,它适用于你,也适用于我。我也认可了他的价值观,一心奔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如果遇到举手之劳就可以帮助他人的事情,那么我不会吝啬,跟他一样,没有那么伟大啦,只是多多少少有些羁绊。所以,我【拾起】了他未完的愿望,【背负】了他放弃的梦想。程乞的眼睛闪动着。虽然现在才记起这些事情。但其实在曾经的某些时刻,自己的潜意识,一直若有若无的提醒着自己。比如,我下意识的收起了犹用赠予的【情绪变色披风】,恢复成了充满孔洞的蓝色拾荒者披风,并喃喃道——“这是程乞”。还比如,自己时常以‘孩子’自称,因为自己最初的名字,叫做【星孩】。此时。程乞恰巧位于女王的【梦世界】。身后,巨大的具象化潜意识,如山岳般的轰鸣。它虽然气势恢宏,但仍旧没有头颅。程乞已经知道关键所在。【本我】究竟是谁?【本我】来自于哪?【本我】又为什么会落在垃圾地球上?一切都是未知的。这才是潜意识头颅消失的原因。而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只有那枚黑色的【蛹】,以及那个‘∞’符号。梦境中的最后一幕信息,那枚【蛹】仿若耗尽了所有能量,频频闪烁之下,消失在了物理世界,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从那之后,程乞便有了清晰的记忆,他与憨仔在垃圾地球上共同生活了三年,直到stc觉醒。关于银河系边缘的【隔离】。程乞有一个全新的认知,自己并非人类,所以靠近银河系边缘的时候,会出现与所有人都不同效果,就是那种怪异的头痛。问题回到,如果头痛的原因找到了。那么自己究竟有没有被投下【认知逻辑炸弹】?没有人能够意识到自己身上是否有【认知逻辑炸弹】,它并不是一堵立在眼前的墙,也不会被刷上彩色的油漆,若不是程乞在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阿马的虫洞,之后又在极度偶然的情况下,看见了【宇宙无用信息显示器】上的提示,那么程乞的脑海里,甚至都不会存在这种概念。【梦世界】的时间流逝是模糊的。不知不觉中,夜晚已经过去。程乞睁开双目,发现绯红歌姬已经活力满满,站在观察窗前,伸着懒腰,看着远方的光明。她回过头来,笑容灿烂,“程乞醒啦!试一下我给你准备的新衣服哦!”程乞也站起身,看了一眼身上的破旧蓝色披风,“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觉得,那些衣服跟我的披风不是很搭。”“看来这件披风,对你意义非同。”绯红美丽的眸子闪动着,“我理解你,尊重你。”程乞也站在观察窗前,后背上充满孔洞的蓝色拾荒者披风平静的下垂着。观察窗之外,是无垠的宇宙,是飘荡着无数彩色光带的银河系边缘。莫说是拾荒者,就是遍布银河系的高级人类,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到达脚下这个位置,更没有几人能看见眼前的风景。但那些彩色丝带,对于程乞来说,还有一些其他的意义。他微微咬了咬牙,“我不知道这种【隔离】是从何而来,但没有人能阻止我的步伐。”:()我合成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