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天桥上左等右等,等不到那个可怜的流浪人类,只好披着月色往家奔跑。
再然后,就看到景观池里浸泡着的水手服碎片。
席瑞拖着怪异尾音:“下次再这么迟回来,碎掉的就不是衣服了。哥哥。”
束手待毙的人只会被越缚越紧。
黎听遥想明白这个道的时候,在席家已经没有任何喘息的空间。
这倒让他有一点庆幸自己和秦徵的婚姻还处于起步阶段。
“可以,离、离婚。”他闭了闭眼,艰难又如释重负地开口。
在更灾难的变化来临之前,结束掉,结束掉就好了。
秦徵听了想笑,这就想离婚了?
结婚才几天就想离婚,简直不守夫道!
他都没提离婚,黎听遥竟然提离婚。
知不知道他离个婚会给股票市场带来多大震荡?
这也太不负责了,有没有考虑到广大民众的利益!
他不过是要求黎听遥摒弃腐坏思想,怎么就跳到离婚这个话题了?
怒气冲上脑门,秦徵捧起面碗,鼻间窜进浓烈香气,一秒又把面放下,而后长臂一伸,拿过来一只岛台上的水杯,“哐”一声摔地上。
满地的玻璃碎片似乎让时间静止了一瞬。
发泄过后的秦徵面无表情,挑起一筷子面,平静地吃着。
黎听遥却陷入更深的恐慌。
所以他连离婚的自由也没有,是吗?
发现黎听遥状态不对的时候,秦徵已经吃了半碗面下肚。
期间他一句话没说,自顾自填饱本来不饿被黎听遥一句“离婚”又气饿了的肚子。
没想到黎听遥也自觉地一直坐着,没流露出半点要先去睡觉的意思,更没说其他秦徵不爱听的话。
直到,秦徵灵敏的听觉捕捉了细微到极点的吸气声。
是遭遇惊险后,躲进夹隙中,呜咽声都只敢压在嗓子里的幼兽哀鸣。
他终于发现,黎听遥不是刻意不说话,是全部精力都用来控制哭声,没有额外的喉咙和嘴巴用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