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薛六!
李肇望着上京城的方向低低一笑。
“作死的东西!又骗孤来涉险。”
俞千山看李肇神态冷冽,眼里似有寒光刀过来,他咽了咽唾沫,又拱手道。
“只是押运人数略有出入。末将点了名册,船上多出的几个人,说是搭船前往江州的投亲者……末将怕无功而返,惹来闲话,索性将人都扣了下来,回头盘问一番,随便定个罪名,也省得罗尚书刁难……”
不得不说,俞千山办事很是细致。
不仅查找私盐,连这些细枝末节的异常都现了。
“差事办得很好!”
李肇冷着脸,大步流星地出去。
雨后初晴的霞光,映透了半边江水。
李肇踩着晃动不稳的木板,敏捷利落地迈上那艘漕船。
潮湿的木板上浸透了盐渍。
他剑尖挑开潮湿的油布。
咸涩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袋袋官盐,无不盖着户部的印戳。
俞千山点了数目,想来不会有问题。
那薛六为何要让他派兵搜查?
只为了戏耍他?
李肇慢慢侧目,看俞千山扣押下来的那几个人,正局促不安地站在甲板上。他们身着寻常百姓的打扮,低垂着头,似很害怕,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的样子。
俞千山上前,厉声问:“你们因何事前往江州?”
有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拱了拱手,小声道:“回大人,探亲,小的们去投奔亲戚。”俞千山又问:“如何搭上的户部漕船?与何人结识……”
那人很是紧张,畏畏缩缩的样子,声音如同蚊子:“小人等并不结识户部的官爷们,只是路途耽搁,错过了商船,上船时,给了些银钱。”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李肇的脸色,身体愈颤抖得厉害。
李肇忽地抬步走过去,拔出长剑,剑尖慢慢抵在那人的脖颈上。
“你们,都抬起头来!”
冰冷的剑身让那人浑身一颤。
他很是犹豫。
半晌才磨磨蹭蹭的抬起来。
李肇注意到,排在最末的那个高个男子,比其他几个慢了半拍。
李肇一笑,朝那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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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冰冷的长剑,慢慢托住那人的下颌。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逃犯!”
这人乔装过了,可李肇还是认了出来——他正是本该流放岭南的萧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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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薛绥约罗大夫人和郭云容去普济寺听净空法师讲禅的日子,她早早就起来,有条不紊地张罗。
走出院子,便见翡翠扶着薛月沉,笑盈盈地过来了。
翡翠道:“夫人,去普济寺的车驾和供奉的香火都备好了……”
薛绥看着薛月沉神色悠然,会心一笑。
“王妃得闲,同去普济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