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安,就你这狗脾气,除了孤,何人理你?”
李肇双眼泛红,胳膊上的肌肉一鼓一动。
但他看似疯狂,却毫不慌乱,更没有私闯王府后宅的紧张。那眼底的坚定和隐含的占有欲,甚至令人怀疑,他对于戳破二人的隐秘,是怀有期待的。
薛绥心情略略一沉。
当初选中李肇,是因他反感陈规陋习,桀骜叛逆,是最好的助力。
若弄巧成拙,让他不顾一切代价对付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恼了?”李肇语气轻柔,带着一丝谑笑,就好像在哄骗不经事的小姑娘,双手温柔地托住她的长,如同梳理一般。
“听话吧,别再跟我闹了。你不知我这些日子,有多难熬……”
月光好似轻柔缥缈的银纱,为他的面庞镀上一层柔光。
隔着轻薄的衣料,情丝蛊仿若要从血脉中挣脱而出……
薛绥有一瞬的恍惚,突然正对着他的眼眸,细声宽慰,
“殿下如此难受,我可以帮你的。用更好的方式……”
李肇心里有一根弦,瞬间绷断。
长久受情丝蛊折磨而得不到满足的感官,那积攒的欲,如同炙烧神智的野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脑海里呼啸着千军万马般的念头,只有一个想法:带走她。
这种念头很是疯狂。
纵使他忍得眼眶红,也难以抑制。
要是以前谁敢说他会失控,他能抽对方嘴巴子。
他从来不屑女色,更不屑于与旁人争风吃醋。
可如今,他形同疯魔一般,觊觎皇兄的如夫人,而且满心满眼想着占有她,想把她带走藏起来,不被人瞧见……
尽管他知道,这一切都因情丝蛊作祟。
但他的头脑是清醒的。
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清醒地看着自己犯傻,这种清醒本身比失控,更让他觉得焦灼和煎熬。最疯狂的时候,他甚至恨不得颠覆朝纲和伦常……
“好。”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轻柔又深沉。
“孤便信你……”
薛绥长睫扑簌一下,冷静地坐起,顺手摸出自己更衣时解下的衣带,慢慢爬上去……
半敞的衣襟,带着慵懒和洒脱,别样妩媚……
在李肇不解的目光之中,她冷静地将他的双手抬起来,交叉在一起,一本正经地绑在雕花床的床柱上。
李肇微微吃惊,眸底如冷电乍现一般。
“薛平安,你做什么?”
“别动!”薛绥平静得近乎无情,下手也不犹豫,手指用力杵在他的脑门上,然后低头凑近,将声音压得极低,几不可闻,“殿下不是难受吗?当理智不能自控的时候,便只能人为强制了。殿下放心,等冷静下来,便会好受的。”
又冷又欲。
却咫尺天涯,触碰不及。
李肇从未见过这般冷漠却媚到极至的女子,浑身好似烧红的烙铁一般,火焰在眼底疯狂燃烧。
她却一言不地摸索着,为他倒来了一杯冷水。
又从药箱里找出一根银针,刺破手指,将指尖血滴入水中,凑到李肇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