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不甘心还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顾镜没离开,“如果是我先遇到你,你会爱上我吗?”
这个问题不会有第二个答案。
白荔摇摇头,给出笃定的残忍回答,“不会。”
她深以为,不管在什么时候遇到沈今延,在前还是在后,她都只会爱上他。
沈今延和顾镜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人生轨道获将永远不会重合。
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众星捧月的富二代,用钱铸就通天塔,人人都站在塔底投以仰望的目光;
一个生在重女轻男的家庭,母亲不爱就算了,自小还要承受父亲的家暴,明明天赋异禀,连买笔芯的钱都没有,全靠怜爱他的老师照顾,凭着惊人的意志力硬撑,通往成功的路每一步都走得很辛苦。
顾镜没什么不好,反而是很好,只是谁又能不为沈今延身上那股清冷不服输,茕茕孑立之感而着迷呢?
也许是被她的回答打击到,本就醉酒的顾镜身体软下来,照片也从他的指间滑落到地上。
他那样子就像是要席地而睡。
“你不能睡这里啊。”白荔赶紧蹲下去,想要把人拉起来,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动。
“荔荔。”
后方传来男人温凉的嗓音。
白荔回头,看见走过来的沈今延。他伸手轻拨开她的手,有力的手指一把握住顾镜的胳膊,“你让开。”
“…哦。”
白荔退让到一边。
两个男人的体型相当,沈今延却轻松地将顾镜从地上提起,毫无情绪地说:“顾先生,我不介意送你到楼下,帮你叫个车。”
“……”
“但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下次再发生。”
顾镜被沈今延拉着,还摇摇晃晃的。突然,他指着沈今延的脸,笑着说:“我见过你,在来浮周之前我就见过你。”
沈今延眸色一暗,抿唇不语,直接把人往电梯里拽。
白荔听得一脸疑惑。
什么意思?
顾镜见过沈今延,还是在来浮周之前见过?
“你在哪里见过他?”
白荔问出这句话时,沈今延刚好把人扶着拖进电梯,他真的算得上有风度够包容人,送情敌回家这个事没几个男人能做到。
顾镜身体朝后仰着,直接半靠在沈今延的身上,“美国。”
没等顾镜再说什么,沈今延已经关上电梯门。
一辆蓝色保时捷停在路边,沈今延大发慈悲地给顾镜叫了代驾,把他塞进敞篷后座。
还耐着性子在路边等代驾过来。
不亲自把人送走他不放心,生怕顾镜又跑上楼发疯。
他看一眼顾镜,又看一眼顾镜的敞篷车——人才,大冬天开敞篷不关蓬,也是不怕冷。
顾镜趴到车门上,冲他招手:“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我们在美国见过。”
沈今延没吭声。
顾镜又给出提示,“在明尼苏达州。”
沈今延还是不说话,目光看向远处,注意代驾司机有没有赶来。
顾镜突然从后座站起来,上半个身子越出车外,凑近沈今延,“你当时在参加互助会,你不记得了?我当时还听了你的自诉呢。”
不是不记得。
沈今延是不想和顾镜讨论这个。
他当时在明尼苏达州的梅奥诊所进修学习,每周例行参加一次美国的戒酒互助会,典型的十二步法,有酒瘾的人聚集在一起,讲自己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