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我同意的。”
沃洛佳吃了一惊:“到底怎么回事?”
“先坐下。”
“到底怎么了?”
“坐下,闭上嘴,听我好好跟你说。”
沃洛佳浑身都疼,他坐进了椅子里。
莱米托夫说:“我们必须有原子弹,而且还要快。现在,斯大林还能跟美国人玩硬的,因为他知道美国还没掌握足以荡平苏联的核武器。但美国人正计划建造更大规模的核武器,他们为此建立了一个核反应堆,不久的将来,新型的原子弹还会应用到现实生活中——我们只有拥有了对等威力和数量的原子弹,才有资格和美国对话。”
这番对话于沃洛佳来说根本没有意义。“我妻子不可能在被人殴打的同时设计原子弹。这太疯狂了。”
“闭上你该死的臭嘴。我们的问题是,尽管掌握了几种可能的方案,但不知道哪种能奏效。美国人用五年时间找到了正确的方案。我们没有那么长时间,必须把美国的方案偷过来,为我所用。”
“可我们还是需要苏联的物理学家模仿他们的方案进行设计啊——他们应该在自己的实验室里,而不是在卢布扬卡监狱的地下室里。”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威廉·伏龙芝的人?”
“我和他过去是同学,我们一起参加了柏林童子军。”
“他给了我们许多有关英国核研究的有价值信息。之后他搬到了纽约,继续原子弹项目的研究。内务人民委员会驻华盛顿的人员联系了他,但那些人办事很不专业,把他吓跑了。我们需要重新联系上他,让他为苏联收集情报。”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信赖你。”
“这可说不准,我和他十二年没见面了。”
“我们希望你去美国找他谈。”
“但为什么要逮捕卓娅呢?”
“保证你能回来。”
沃洛佳告诉自己他完全知道该怎么办。战前他在柏林甩掉过盖世太保的跟踪者,和潜在的间谍人选接触,招募他们,把他们发展成秘密情报的可靠信息源。这种工作不可能很轻松——尤其是说服对方叛卖国家的时候——但他却对这种活很有一套。
但这次是美国。
在30年代和40年代,他分别去过德国和西班牙,但这和现在的美国有本质的不同。
他被亲眼看到的这个国家震撼了。以前他一直听人说好莱坞电影描绘了一种虚假的繁荣,在现实生活中,大多数美国人生活得都很贫困。但从抵达美国的第一天起,沃洛佳就发现,电影里的一切并没有夸大,马路上的确很难看到穷人。
纽约的马路上到处是汽车,许多车的司机显然不是公务员:年轻人,穿工作服的通勤者,甚至还有出门买东西的女人。每个人都穿得很好!所有男人似乎都穿上了最好的西服。女人的小腿上都套着透明的长筒袜。所有人似乎都穿着新鞋。
沃洛佳提醒自己,别忘了美国坏的一面。美国一定有地方存在着贫困:黑人被肆意地杀戮,南方的黑人没有选举权,犯罪率也居高不下——美国人常说自己的国家罪恶猖獗——奇怪的是,沃洛佳却没发现这种说法的证据,他觉得走在街上非常安全。
到的前几天,他在纽约到处闲逛。他用不熟练的英语与人交流,但这根本没关系——纽约到处是口音很重的人。他熟悉了几张跟踪他的联邦调查局探员的脸,知道了几处可以轻易甩掉他们的地方。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沃洛佳没戴帽子,穿着灰色的宽松裤和蓝色衬衫,像是办些杂事去去就回似的离开了纽约的苏联领事馆。一个穿黑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很快就跟了上来。
他走到了第五大道的萨克斯百货,买了一套内衣和一件棕黄条纹的衬衫。跟踪沃洛佳的人也许会觉得他只不过在购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