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脸色不好,回程途中乌恪把马车赶得几乎小跑起来我被颠得昏昏欲睡,就在我几乎和周公会面的时候,车身猛地一震,外面的两匹马发出尖锐的嘶鸣声,惯性使然,我撞进了坐在左侧方的荒婪怀里…天作证,这次我不是故意的,大型社死现场!估计荒婪也是怕我直接摔出去,这一瞬间本能地圈住了我的腰,看来他自己也被自己不由自主的动作给吓到了,不然怎么脸色一滞,仿佛才回过神来,立即松开了手。馥儿火气瞬间就上来了,猛然掀开车帘就冲外面吼:“乌恪,你到底会不会驾车,不会就让我来!左一趟右一趟地连累小姐摔跤。”汗,没想到馥儿脾气这么大啊…,说得也是,来返程我各摔一次,运气真是够好。不过,乌恪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我得去帮他解围。想到这儿我立马推了荒婪一把从他怀里钻出来,瞪了他一眼:“谁稀罕你帮忙。”荒婪面具下黝黑的眸子看着我仿佛在说:不知好歹。我无视他的眼神把馥儿手里的帘子撩得高一些,探头出去看,只见枣红色骏马前蹄下面一个满身补丁的布衣少年跌坐在地上,一张脸脏的看不清面容,头发蓬乱如鸡窝,正瑟瑟发抖地望着头顶两匹马儿,一看就受了不小的惊吓,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有人鬼探头让乌恪差点刹不住马。乌恪回头过来看着我们:“有个乞丐横穿过路,惊着靳姑娘了。”我手里的帘子突然一松,荒婪接手帘子撩得更高一些,探出半身朝着马蹄的方向可有可无地看了一眼。我晃了一眼,抬头问荒婪:“你带钱没有?”荒婪也没二话,从腰间摸出个银色的东西递给我,我跳下马车乞丐面前,蹲下身子把银元宝放在他面前的地上:“拿去买东西吃吧,以后过马路小心一点。”乞丐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不再发抖,乱发下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看得我背心发麻。打了一个哆嗦,赶紧回到马车上,荒婪抬眼对乌恪说:“绕开他,抓紧时间回府。”乌恪应声后,也没再看那乞丐一眼,就拉起缰绳让马儿绕开了乞丐,继续前行,我一直探头在外,目视着乞丐越来越远,那身影直至我看不见,也没有伸手去捡起银子。回了城,马车还是停在了出发点,荒婪带着我和馥儿七拐八拐地回了婪音府,我很奇怪啊,为啥不让马车送我们到门口,我看这条路也不是什么乡间小道,来回两车道是有的,不至于节约这点干草吧。小声问了馥儿,馥儿说婪音府的位置是绝密,且府外有瘴气,一般除了在外的探子,别的动物和人都不准进入婪音府外方圆三里路。虽然根本听不懂什么探子,什么瘴气,但我还是假装明白地点点头,就跟平时上课一样,就算听不懂知识点,该给老师的反应还是要有的。哪知道馥儿见我这反应,居然把我点破了:“小姐,你是不是没听懂?”这么明显的吗?我没好意思开口,只能讪笑。馥儿突然笑了,特别灿烂那种,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你果然还是同过去一样。”荒婪送我们回了院子,废话了几句好好休息,公子晚一些会过来一类的废话就走了。出门一趟,白色羽绒服脏的不成样子,现在不想换衣服也没办法了。馥儿见我肯换衣服,也开心得很,动作麻利地伺候我换了衣服,又重新梳了个发型,上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都亮眼许多,老娘果然有古典气质,哈哈哈。一来一去折腾一阵,也差不多下午两三点过了,睡了一觉起来,天上直接挂上了月明星稀的“幕布”,我发白的脸色也渐渐好转,但这天只吃了一顿到现在也没什么胃口。馥儿说我睡觉的时候花清流并没有来过,不过她刚才出去打水的时候瞥见了他的身影,估计也该来了。今天遇到蛇蜥以后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恶心得不得了,想走出院子吹风,不想和花清流照面。可刚走到院子门口,那谪仙般的人物就款款而来,见我一身打扮,很是惊讶。没等他问我就自己开口解释:“出门去摔了一跤,衣服摔脏了,没办法,只能换了。”他的那双碧波如水的桃花眼里仿佛情意更加浓厚,抚着我的头发说:“若微还是这样好看。”是这样更贴近过去的靳若微吧?不过,谁在意呢。听花清流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在荒婪处听说了我遇到蛇蜥的事情,也知道我被吓坏了,特意光速回来陪我,我心底更难过了。馥儿从院子里捧着一件披风低头匆忙跑来,一边跑一边急促地说:“小姐要出门吹风也得做好保暖才是啊,这可是深冬,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说完一抬头,就看到花清流立在我面前,立刻抿紧了嘴,又重新开口:“公子。”得,本来一个人吹风的想法成了两个人的活动。花清流叫人重新取来了两件狐皮披风,与刚才馥儿给我那银狐毛皮不太一样,似乎要厚实一些,看起来就暖暖的,我伸手想要接过来,自己系上,花清流却自然而然地接到了他自己的手上,转到我的身后将狐皮披风为我披上,系上带子,并整理妥当。我一身僵硬地立在原地,眼睛发直地看着地面。,!二人刚刚跨出房门,花清流顺手握住了我挡在披风内侧的右手,我条件反射地往外一抽。他倒也没多惊讶或是别的什么反应,看来是家常便饭?我和花清流并肩走在婪音府望流阁前面的小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起今天出门遇到的事情,花清流丝毫不掩疼惜之色说:“是我考虑不够周到。”“也没什么,冬眠的冷血动物没什么杀伤力,而且荒婪带了雄黄,蛇蜥没把我怎么着。”我说得高兴呢,突然看见花清流眼中寒光一闪,右手起落间听见“啪啪”地两声,第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击打,第二声又像是东西落地摔出来的声音。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一只半死不活的白鸽已经出现在花清流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中,旋即便从鸽腿上取下一个什么东西。飞鸽传书!脑袋里唰地冒出这四个字。鸽子的翅膀上有一个血窟窿还噗噗地流着血,想来这鸽子的最终去处必定不是婪音府,只是被人从中截胡罢了,看着花清流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他下的黑手。“这是什么?”我凑过去想偷看。他却一笑便把纸条收进了袖口:“没什么?”这边还要顺手运起气来,捏着鸽子的手收得越来越紧,鸽子已经开始痛苦地扇动着翅膀。我拉住他的披风一角道:“你要杀了它?”花清流说:“是啊。”我继续扯他的披风:“别杀了,送给我养吧。”传说中的信鸽啊,我摩拳擦掌。他却问道:“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我对于他的问题感到很奇怪,养一只受伤的鸽子,需要什么原因。我说:“养着当宠物解闷也好,毕竟我也没什么朋友。”比秦桧都惨,奸臣还有仨朋友呢。:()如果没有穿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