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也懵了。
病榻上已经干枯的苗翠花,此时眼泪却如洪流:“传薪,传薪你快来,你怎么才回来,孩子都饿了……”
赵传薪神行,眨眼就到了病榻前,握住苗翠花干枯的手:“花姐,我……”
他看着苗翠花苍老的脸,有些无措,有些愤怒,有些懊恼,又闪过一丝暴戾。
而苗翠花摸着他两鬓:“这是咋了,出一趟门回来,咋头都白了呢?”
她的记忆中,自己风华正茂,看见赵传薪头花白一时难以接受。
赵传薪将苗翠花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白里身体猛烈的颤抖。
如果一个人的一生没有遗憾,那就太幸运了。
而赵传薪的遗憾是个黑洞,吞噬一切。
忽然,苗翠花彻底清醒。
她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你还知道回来?多少年了啊,呜呜……你抬起头,让我看看你。”
众人现,赵传薪将实木床头柜的一角给掰断了。
他的手被木刺刺破,流了点血,然后血肉将木刺挤了出来迅愈合。
赵传薪扶着苗翠花:“花姐,你看吧。”
苗翠花再次抚摸赵传薪的脸:“有白头了,脸上连个褶儿都没有,这些年你上哪快活去了?”
赵传薪舔了舔流下来的泪水说:“我去了另一个世界,在那边呆了36年。不对,那里一天更长,一年更长,星月说换成地球时间大概是——68年,我也记不清了。我一直想办法回来,起先……”
此时,姚冰忽然推搡众人,低声道:“我们先出去。”
大家大喜大悲,又急迫的想知道赵传薪这些年的经历,都不想出去。
可姚冰力气很大,一个人推搡一群人节节后退。
“出去。”
他加大声音。
大伙只能不情不愿的出门。
日头从正当头,渐渐向西偏斜。
落山。
月出东山。
此时,赵传薪才推开房门。
他两眼通红,看着众人。
赵灵均眼圈一红:“爹……”
“师父。”
“爹……”
“大大……”
赵传薪伸了伸手,又紧张而恐惧的缩了回去。
他长叹,复苦笑:“这些年,我给你们做了很多玩具,没想过你们已经这么大了……”
赵洵不怕生,奶声奶气问:“娘,这是谁啊?”
赵传薪将她抱过来,脸贴脸说:“我是你爷爷。”
“啊?”赵洵懵了:“你以为你胡子多就是我爷么?我爷可厉害了,他会法术你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