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人多,还影响掌柜的做生意,不如咱们寻个僻静的地儿谈谈,若是谈好了,什么都依你,如何?”
被江见最后的话吊足了胃口,汪三公子如今心中所贪求的便是上房和姑娘,听了江见这番颇有深意的话,他立即就露出了得意的笑。
他起初也想过这小白脸是不是有什么歹心,但余光瞥见身旁几个高大威猛的侍卫,汪三公子又排除了这个可能。
就这小白脸清瘦的身板,应当不会那么不知死活。
汪三公子更相信这小白脸是知道了他郡丞公子的身份,动了些见不得光的歪心思,想要来点龌龊的交易。
想到这个可能,汪三公子露出些许猥琐的笑,最后看了一眼云桑,对江见道:“是这个理,那爷去旁边的小巷子候着!”
云桑攥住了江见的袍角,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想着上去便沐浴,如果江见回来晚了她便要等许久,云桑想沐浴的心都要飞起来了。
察觉到袍角被云桑轻扯了,江见敛住对着纨裤的恶意灿笑,眉眼似染了蜜糖,捏了捏那只纤软的手,朗声道:“不用一盏茶我便回来,娘子莫急。”
说完这些,江见将肩上的包袱给云桑拿着,交代掌柜道:“看顾好我娘子,我娘子需要什么便送上去。”
领房牌的时候江见出手大方,直接给出了十两的银锭,足足是两人房钱的十倍,便是为了要东西的时候方便。
人群中散出一条道,那纨裤和江见一前一后出了客栈,没入了黑暗。
热闹没了,人也三三两两散开了,吃饭的吃饭,安寝的安寝。
漆黑的小巷中,出现了纨绔和江见的身影,还有若干正等着主子一声令下教训人的侍卫。
汪三公子见人乖乖跟着过来了,抱着春秋大梦的他立即嘿嘿笑道:“好了,如今到了这不见人的地儿,你这小白脸便别装了,说要多少钱才愿意……啊!”
淫邪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那道模糊的白影如鬼魅一般晃到了他跟前,上来便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巨大的力道让他飞出了十来米,浑身抽搐着在地上惨叫着。
待几个侍卫反应过来,已经完全来不及了,看着被踹在地蜷缩地如同虾米的主子,几人瞬间一凛,大怒着冲着二话不说便偷袭的少年发起了进攻。
夜里人少,这个狭窄的小巷内更是没有人烟,接连不断的哀嚎声自小巷中传出,尽管也有零星路人恰好经过,也根本不敢管这腌臜事,连脚步都没有停一瞬,人就匆匆走了。
云来客栈,依旧灯火通明。
云桑被一个嘴皮子利索的伙计领上了二楼,云桑交代了送些沐浴的热水上来,伙计临走前,云桑瞧他对着这蔡郡侃侃而谈的熟稔感,忽地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向他打探道:“小哥是蔡郡本地人?”
“自然,小的是土生土长的蔡郡人,姑娘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小的。”
见这伙计热情,云桑也直白问了起来。
“想向小哥打听一下,近来蔡郡可有富贵人家丢了女儿的消息?”
端看自己周身打扮,家里定然是非富即贵的,那她遭了难家中不会不派人寻,既如此一定回到官府备案,郡县内也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但那伙计却难住了,挠了挠面皮,思索了好一阵摇头否认道:“近来从未听说有谁家的女儿丢了,大户人家的更没有听说,不过今年夫妻新婚夜离奇亡故的倒有一桩,不过都是元月时候了。”
没有获取她想要的讯息,云桑难免失望,好声好气同人道了谢。
作为时刻为客人提供下榻之地的客栈,这里全天都备着热汤,云桑才在房里走了两圈,便听到敲门声,是伙计带着人沐浴所用的水上来了。
还有一应洗漱用品,澡豆香胰子,甚至换洗衣物都有。
怨不得这家客栈口碑不错,确实有几分体贴。
伙计将水兑好,云桑刚探了探水温,便听见了拍门声。
那动静虽不野蛮,但也少了几分客栈里的小伙计的礼貌客气,应当是江见了。
“娘子快开门,我回来了!”
还没走到门跟前,就听到江见扯出来的大白嗓,云桑将最后一丝疑惑打消,忙不迭开了门。
白袍少年仿佛只是出去吹了阵风,跟个没事人一样迈步走了进来,将云桑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人好好的才放心。
“你回来的真快,伙计才刚备好沐浴的热汤。”
虽然江见已经提前说了一盏茶时间,但云桑还是很惊讶。
江见摆了摆手,在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道:“就那几个蠢东西,那里需要浪费时间。”
说话间,江见目光落在了屏风后,那里头,装了热汤的浴桶正热气氤氲,还带着茉莉花香。
“娘子要沐浴啊,正巧,我也要,咱们一起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