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挎包带和包的中间,乔云裳还缝了一个小狗崽玩偶上去,小狗崽还有短短的四肢,走起路来一蹦一蹦的,莫名有点像——
崔帏之?!
“乔公子手好巧啊。”江锡安忍不住赞叹:“若我能得一个,我死也值了。”
“。。。。。。。。。”崔帏之原本还在丧眉搭眼地闹脾气,闻言登时警惕地伸出手,抱住书包,盯着江锡安:
“不许抢我娘子给我缝的书包。”
他充满占有欲道:“书包,我的;娘子,我的!”
江锡安逗他,但是语气也稍带认真:“你还没把人家娶回家呢,就不准我想想啊?这京城内多少人想娶乔家嫡双,提亲的冰人从城西排到城东,乔家的门槛每年都被踏破两个,又不光你一个人想娶他。你不准我惦记,那拦得了其他人惦记他吗?”
“我不管,多少人想娶想惦记也没机会,他只能是我的。”崔帏之紧紧抱着书包,躺下了:
“晚上我就抱着这个包睡觉,看谁敢抢!”
江锡安:“。。。。。。。。”
懒得喷,这是真自信。
但崔帏之还真说到做到了。
虽然他第一眼并没有表现出对这个包的特别喜爱,但却走哪都带到哪,除了上课吃饭,甚至上茅坑的时候也要带着,
出来的时候又要用熏香把书包薰一遍,那虔诚的模样,活像是在贡一个宝贝似的。
他这幅样子引起了很多的注意。
一开始大家以为崔帏之对一个书包这么宝贝是来国子监的路上脑子被车厢门挤了纯傻逼,后来才慢慢发现,崔帏之是在光明正大的纯炫耀。
而值得他炫耀几百遍的那个书包不是他娘亲给他做的,而是乔云裳一针一线给他缝的,甚至还亲自送到了他手上。
这就有点让人忍不住多想了。
虽然并不是绣的荷包或者香囊、鞋子这种需要贴身佩戴带有某种私定终身暗示的东西,而是送的书包,也可以算是同辈之间的惺惺相惜,但是一来崔帏之那个脑子很明显对不上乔云裳那个才情和美貌俱全的双儿的脑电波,不存在什么高山流水遇知音;二是就算是送书包,也不太可能一针一线地亲自绣缝,这需要花很大的时间和精力,如果两个人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乔云裳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崔帏之还没意识到喜欢乔云裳的人有多么多,自顾自地抱着他的宝贝书包傻乐,直到有一天武学的老师出去练射箭,他便将包放在了一旁的树枝上,直到他练完箭,满头大汗地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书包被人剪坏了。
原本完整的书包便剪成了一片又一片,和枯枝一起凌乱地散落在地面上,颇有死不瞑目的意味。而原本书包上挂着的会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一蹦一蹦的小狗崽玩偶,也被人开膛破肚,里面雪白饱满的棉花从剪刀口被人掏了出来,丢在地面上,狗崽的两只耳朵都被人剪了,连用扣子缝上去的眼睛都被人揪掉一颗,看上去又可怜又狼狈。
崔帏之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血液都陡然变凉,像是傻了一样,呆在原地。
另一边的江锡安举着水壶喝着水,一边扯掉头顶吸汗的黑色抹额,顺手搭在肩膀上,拍了拍崔帏之的背,
“等会儿去哪里吃饭?”
“。。。。。。。。”崔帏之没有理他。
“。。。。。。。。。又怎么了,我的大少爷?”江锡安顿了顿,纳闷地问了一句,还以为崔帏之是故意不理他,直到崔帏之侧过身,让他看清了那地上的被肢解的书包“残尸”,他才反应过来,错愕地举着水壶,站在原地:
“这是。。。。。。。。你的书包?”
他不敢相信地上的碎片就是崔帏之前几天宝贝的不行的乔云裳牌书包,还在震惊,而崔帏之已经彻底阴下了脸,用力握紧拳头,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声,最后悲愤地吼声甚至惊飞了藏在树上的鸟雀,崔帏之比那天来国子监时哭的还要伤心:
“谁。。。。。。。。。到底是谁弄坏了小爷我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