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豁然睁开眼,瞪着面前的人,但面前的人很显然也是被人流挤上来的,感受到崔帏之瞪他,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了?”
崔帏之:“。。。。。。。”
他耷拉下眼皮:“。。。。。。。没事。”
他虽然纨绔,但也知道不能冤枉别人。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小考,还是算学老师的,但邱灵相很明显已经对他失去信心了,连算盘少发了一个都不知道,最后还是江锡安看不下去,举手找监考助教帮崔帏之要了一个键盘,崔帏之才能考试。
那键盘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一拨全是灰尘和土,崔帏之一边拨一边呛的咳嗽,最后试还没考完,就被监考老师以扰乱考场纪律为由赶出了考场。
他本来基础就不好,前面找新键盘就浪费了时间,考到一半又被赶出去,卷子几乎是白的,美美考了零蛋,全系倒数。
邱灵相一看到卷子,大发雷霆,差点炸了,把崔帏之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说这辈子就没教过崔帏之悟性这么差的学生。
崔帏之谨记父母教诲,没对老师顶嘴,老老实实挨训,回来却没去食堂吃晚餐,直接往床上一躺,和袋发霉的死尸似的。
江锡安今天算学拿的是满分,但是没好意思在考了零蛋前面的崔帏之面前炫耀,走到崔帏之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挨训了?”
崔帏之脸埋在被子里,也不知道从哪里哼出一声沉闷的小狗唧唧叫:
“——嗯。”
江锡安从胸前掏出俩馒头:
“吃不吃馒头?特地从食堂给你带的。”
食堂去晚了就关门了,晚上有宵禁,又不能出去买吃的,江锡安怕崔帏之从圆润小狗变成消瘦小狗:
“吃点。”
“。。。。。。。。不吃了,让我饿死吧。”崔帏之在床上蛄蛹蛄蛹爬着,随即缩进被子里把自己盖上,像是一个生无可恋的人合棺材把自己盖上了:
“我是全世界最惨的人。”
江锡安:“。。。。。。。。。。”
他拍了拍拱起的被子,换来崔帏之隔着被子的蛄蛹。
江锡安忍不住笑,笑完后又长叹一口气。
他想了想,又道:“要不过几日休沐,我带你去街上买个新的书包好了,省的你终日这般魂不守舍,还得挨训。”
“新书包又不是娘子缝的,我买来干嘛。”崔帏之一顿:
“而且我本来就不爱读书来着。”
江锡安:“。。。。。。。。。”
他看着苦闷的崔帏之,感觉小狗心下的嘤嘤哭叫都要把整个房间都哭潮了,白娘子水漫金山也没崔帏之猛男落泪来的冲击力大。
他想了想,忽然灵光一现:
“不如。。。。。。。。。你出去找你娘子,叫他再给你缝一个?”
“。。。。。。。。。”被子蛄蛹蛄蛹片刻,随即崔帏之的脸就缓缓从被子里冒出:
“门口有守卫的。”
“翻墙。”江锡安说:“敢不敢。”
崔帏之犹豫片刻,随即爬了起来。
他临到门前又急急忙忙回来换了一身新衣服,这才跟着江锡安走到墙边。
江锡安蹲下身让崔帏之踩着他的肩膀爬上去,崔帏之还算利索,很快就骑到了墙上。
但他跳下去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几块砖瓦,不到半刻钟,隔着墙就听见守卫跑了过来,他一急,没顾得上江锡安会不会被抓,赶紧撒开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