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吾停顿了一下,给她留足思考的时间,接着冷静地说了下去:
“原本万无一失的压制进攻因为能力者的突入而以失败告终,以为工作可以很快结束的他们一定大吃一惊,不知道你的能力到底能发挥出怎样的威力,所以他们肯定会保护最重要的现场指挥,再向他征求下一步的命令,而这将会是我们的突破口……看到那个见势不妙开始比划手势的将军了吗,你只需要确保他性命无忧,不,保留他开口说话的能力就够了。”
“ayeaye,sir!”
这时,被封入无形琥珀中的子弹全都动了起来。
静止在空中的子弹沿着原本的路径返回,如同归巢的马蜂一样钻进了将自己射出的枪|口,然后——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接连响起,天花板和地面瞬间多出了数滩鲜红的污渍。
“啊……”
在被鲜血染红的房间里,有人发出了不是声音的声音。
从枪把到枪口都覆盖上一层暗红物质,飘着硝烟的手|枪无力地掉在了地上。
直到数秒前手指还放在扳机上的黑色西服们,从指尖到手肘的部位变得残缺不全,他们的脸上和身上,都溅上了属于自己和别人的组织碎片,落得残疾下场的黑色西服们害怕地看着红理,沾满鲜血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眼见着自己的部下只在一瞬就失去了作战能力,手还没有放下的现场指挥意识到他犯了一个错误。
在见识到子弹停滞的场景时,他应该做的不是去分析少女的能力,而是应该把全部的思考能力都用在如何从少女的眼前逃脱这件事上。
然而已经容不得他后悔了。
在他的意识被拉回现实之前,有什么已经逼近了他的身边。
【那个】无法触摸,也没有形状,当被【那个】缠绕在身上时,他的呼吸也在物理意义上一并停止了。
“放、放开我啊!”
当现场指挥发现他用脚踢、用手拽都没有碰到什么的实感时,最原始的恐惧顺着他的胃袋一路攀了上来。
他的双脚离开地面,视线也变得忽明忽暗,由于呼吸困难,现场指挥的脑子也被空白填满,只有一处角落还残存着困惑。
他当然明白自己的下场,但是一个能把自己轻易虐杀的对手,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折磨自己,难道她不打算夺走自己的反抗能力,而是打算就在这里把自己活活掐死吗?
“……等等,你难道是要、”
现场指挥终于反应了过来。
被紧紧束缚着的男人顿时表情扭曲。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取代无法发出的惨叫,可怕的挤压声和骨头被捏碎的声响在鲜红的房间里回响。
在体会了短暂的漂浮感后,已经无法站起的男人就像坏掉的人偶一样摔在了地上。
“这样就处理好了。”
红理轻轻招手,将骨头碎裂的现场指挥召唤到她的面前。
侧头望向安吾,外表是初中生的小恶魔用文静的语气开口。
“把他料理到什么样的程度,就是大哥哥该做的事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