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鸢沅的脸蛋泛起一缕青白色,双唇不停地抖动起来。
她是想留在天宫,做梦都想,可眼下肃长琴话里话外之意,不光是让她做个无名的婢女,遭人耻笑,更是要把她软禁在这里,
再怎么说,她都是西海的三公主,岂能承受此等奇耻大辱?!
“陛下,我乃西海的三公主,就算触碰了天规天条,也不该被贬成婢女,陛下就不怕消息传出去,损害我西海颜面,逼父王上天庭抢人吗?”她屈辱地咬紧牙齿,尖声质问道。
鸢沅这话说出口,在场众人都为她捏了把汗:这不是公然挑衅天帝,宣告自个儿要造反吗?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肃长琴的神态依旧平静:
“公主?好,朕姑且叫你一声公主,朕要问问渔女出身的鸢公主,为何鱼的命如此低贱,总是任人宰割?”
他这一句,更戳到了鸢沅的痛处,她怒瞪着双眼,哑声道:“小女不知。”
“因为鱼离不开水,离了水就会死。”肃长琴的声音在天宫里回荡,庄严而清冷:
“这就是鱼最致命的弱点,而你,你的西海,你的父王,早已漏洞百出,岌岌可危,朕倒要看看,离了水,你们能搅出什么风浪。”
说罢,他抬手变出一只鱼的幻影,放在掌心里微微使力,眨眼间,那只鱼就四分五裂,迸溅出一道血水。
“啊啊——!别过来!”
明明只是幻象,鸢沅却觉得真有血溅到了自己脸上,她大叫着后退,吓得花容失色。
“。。。。。废物。”肃长琴瞥了她一眼,叹息道。
“小女。。。。小女明白了。”鸢沅从恐惧中惊醒,忽然颤声道:“陛下这是要逼死我!”
“随你怎么想。”
“既然如此,陛下也不会有好结果,你身为天帝,本该断绝七情六欲。。。。。”
“可你!你却对妖族之首的狼王存了私心,日日肖想,你算什么天帝?!你有何、有何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决定芸芸众生的命运?!”
面对肃长琴的冷漠狠绝,鸢沅内心清楚,西海要亡是已成定局的事,因而她只有换上另一副脸色,大声将肃长琴对诸骁的心思吼出来,以此羞辱对方。
令她没想到的是,听见她放肆大胆的话,肃长琴连瞳孔都未颤动半分,反倒淡漠一笑,蛮横道:
“朕就是肖想他,朕不仅肖想,还要他跪下来,接受朕的肖想,谁又能奈朕何?”
鸢沅顿时错愕不已,面色因愤恨涨得血红,不知该怎么回击他。
而他们身边的众人也低下头,似乎对天帝的放浪早就习以为常。
“把她带到奴侍庭,听候朕的发落。”
肃长琴冲天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把人带下去。
“不——不!肃长琴,我鸢沅就算是死,也不会当一个贱婢!”
“三公主,你!陛下,不好了,三公主服毒自戕了!”
就在天兵要将人带走时,鸢沅的嘴边突然冒出两缕黑红色的血水,面容也因毒药渐渐苍老枯萎。
“什么?!都让开——!”肃长琴脸色一沉,立刻拂袖挥开了天兵。
抬起鸢沅的下颌,看到她青黑的面孔,肃长琴汇聚起深厚的灵力,试图把她体内的毒逼出来,可那毒药不知是什么来路,竟和鸢沅的身体合二为一,在她体内迅速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