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亲眼所见,但房间内的情况,甚至是两人做爱的姿势,都可以具象化在顾音如与宋泽脑海里。
尤其是年轻男人舒爽到极致的嘶吼声越来越响,并且随着啪啪撞击声愈加频繁,都可以想象到这名男人的阳具已经深入阮舒阴道深处。
顾音如不可避免地想起徐富不长不短的阴茎,她颇有些恶意地揣测---徐富估计是不可能让阮舒发出如此抑制不住的呻吟声的,看起来这名叫朱俊力的家伙还有些本钱,不知道和宋泽相比如何?
视频里朱俊力低吼连连,旋即传来宛如开塞般的一声“啵”。
“怎…怎么了?”
“实在是太刺激了,要射了!要射了!!”
“唉,你,你干嘛啊!”
顾音如听得心里一紧,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宋泽,后者目光呆滞失神,长长叹了口气。
“我没见过妈妈,从小也没接触过女人,父亲不常在身边,有时候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我却没有,爸爸就会笑着告诉我,因为你是个小杂种,小杂种是不需要妈妈的,我那时不懂小杂种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很厉害,大概在四年级,有几个同学骂我说你这个没爹没妈的杂种,我毫不在意地反击说,我就是杂种,我就是比你厉害!”
顾音如微微转头看着宋泽,后者的手有些颤抖。
“上课时有位同学传纸条告诉我杂种是什么,放学后我就和那群混蛋干了一架,鼻青脸肿的,我气得从家里拿菜刀就直冲学校,走出门口时,恰好遇到父亲下班回家,他也没问我怎么回事,就说要去干嘛,我说同学骂我杂种,父亲笑着说,我叫了你十几年杂种,你是不是要砍死我啊,我看了他一眼,嗫喏说你可以说我杂种,他们不行,父亲蹲下来抱住我说,爸爸带你回家的时候,爷爷奶奶都骂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外面生了个杂种带回来养,我当时就抱着还是婴儿的你,和他们对骂,我就是要养这个杂种,别人有这个本事和胆气养杂种不,就我有!回头你问问看你同学,他们爸爸有这个能耐不,有这个心胸不?当时我就觉得爸爸真是厉害,和他一起回家了。
阮舒是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接触的女人(宋泽说话语气开始变慢),这大概是我第一次获得来自女性的关爱,我也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爱的痛苦,大学时,为了等她一个电话或者一条讯息,我能苦苦守着手机一天,我们一起在餐馆打工,我经常花上半个月工资,来请她吃一顿像样的晚餐,可是她还是对我若即若离,偶尔送她礼物也爱搭不理,可她越是这样,我越离不开她,我到处想办法接触她,像疯子一样。
快毕业时遇到场意外,我一起带着她在马路流浪,风餐露宿,她那时情绪很不稳定,可以说是越来越暴躁,骂我蠢货,骂我贱骨头,还让我滚,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但我看得出来她很痛苦,正好我们来到一处很有名的景点,我就约她一起去看日落,等到太阳消失在天际时,我就和她告别,她同意了,我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游山玩水了一天,还找了块岩石刻下我们两人的名字,最后在山顶一起眺望远方。
那时我坐在阮舒对面,天空被红光铺满,山山岭岭火海一样燃烧着,她抬起脸,漫天的霞光就这样落了下来。
独自离开时,我胸腔有股剧烈的疼痛,脑袋里尽是巨大的轰鸣声,我一个人沿着山路走到这头又辗转走到那头,就好像山脚就已经是我旅程的终点。
紧接着阮舒就出现在了我面前,她突然用双手抓住我,头抵在我胸前又哭又打,说就是因为我,因为我这个混蛋,她这辈子数不尽的苦都白吃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能和她道歉。
阮舒哭完后,说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欣喜若狂,带着她去见我爸爸,爸爸大概和他嘴里的爷爷奶奶一样的态度,支开阮舒,指着我鼻尖破口大骂,说我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辈子就是来造孽的,我和他大吵一架,后面还是阮舒独自去劝我爸的,事后爸爸说如果我们两人在一起,就滚远点,再也别见他一面…”
顾音如这才知道,这位男人竟然与阮舒有着这样的过去,在他低声倾述下,那位浪荡自信的宋泽已经不见了,面前是一名沉默寡言,满腹心事的男人,她不禁对他大为改观,心里涌上一些怜悯,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才与阮舒在一起,可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竟然是阮舒在与别人做爱的视频,甚至隐隐推测到阮舒有不得已的苦衷,这实在是有点儿可悲。
宋泽抽完了烟,一抬眼就看到顾音如异样的目光。
“我很蠢很没用吧?”他自嘲地说,同时低下了头。
顾音如点头,到一半时又摇摇头。
电脑播放的视频再次发出声音。
顾音如在心里暗自嘀咕,叫朱俊力的家伙倒是年轻有活力,阮舒让他短时间内射了两次,竟然这么快就缓过神来了。
之前电脑是背对着两人,因此没有人看到阮舒做爱的画面(宋泽自然也不会去看),而此时顾音如因为站起身想要关掉视频,却正好真真切切地见到客厅场景。
一名精壮的赤裸男人双手后撑,坐在沙发,浑身都是湿哒哒的水迹,紧接着从摄像头外传来吹风机的声音,脚步声逐渐响起。
“抱歉啊,刚才忍不住抽掉避孕套,全部射你背上了。”朱俊力看向走过来的女人。
阮舒裹着浴巾,迈步在摄像头面前站定,整个电脑屏幕都是她在浴巾下圆润白皙的大腿。
因为胯部宽阔,即便此刻的阮舒并拢双腿,但是腿根处依旧有一块狭长三角地带无法合拢,甚至能隐约看到湿漉漉的粉唇。
真是个大屁股狐狸精!
顾音如心里啐道,怪不得徐富迷她迷得要死。
就在这时,摄像机稍微摇晃了下,也许是因为阮舒要关闭录影模式,可沙发上男人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你在那边做什么呢,趁着还有时间,我们再做一次吧?”
“那你去洗个澡吧,全身脏兮兮的,都是汗。”阮舒不动声色地转过身,顾音如又看到了她圆润饱满的屁股与性感迷人的臀线。
“要么你用舌头舔舔,这样又快又干净吧?”朱俊力嘿嘿一笑。
顾音如看见阮舒微微愣住了。
“毕竟洗澡太费时间,我们马上就得赶往机场,你就用嘴巴帮我清理一下好吗?”朱俊力再次出声,竟然带着些撒娇,“求你了啊,我真的很想和你再做一次,你知道这几天我怎么过来的吗,我每天做梦都梦到和你睡在一起!”
这是极其过分的要求,即便是旁观的顾音如都觉得厌恶,她自然没错过阮舒在那一刻眼中闪现的惊愕和震惊,还有随之而来的复杂情感,像是悲凉和苦楚的混杂,同样作为女人,顾音如生平最恶心这种自说自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