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都在摇,都在震,震震颤颤中,周宇宁呜呜咽咽的,胳膊软绵绵抬都抬不起,还要攀着搂着男朋友的脖子哼哼唧唧,咕咕哝哝朝人汗湿的耳边说,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啊……
一时他被抱起来,换了个姿势,周宇宁脸颊瞬间红得滴血,饶是两人亲密如此,也从未试过这般的亲密……
他羞赧至极地偏过头,瞥见墙壁上他俩交叠的影子,亲密无间,严丝合缝,如水草与水,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墙壁上的影子剧烈震颤摇曳不休,两道身影始终牢固得不可分离,一如他俩的感情,他俩的心,早就粘死在一块儿,山崩地裂也分不开扯不开。
只是……在迷离的视线破碎的呜咽声中,周宇宁忍不住恍恍惚惚地想,他还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柔软到这个程度,大概明天就可以去挑战瑜伽世界新难度,如果他能爬起来,如果他能合得拢的话……
周宇宁也是才发现,开了荤的班长真是不得了,哪还有平日里禁欲自持男德班优秀毕业生的样子?
虽然是自己先撩拨他的吧,但他也太猛了!好像食髓知味,叼住肉骨头不放的大狗诶!
周宇宁这根肉骨头就在大狗的口中翻来覆去,饿急了馋猛了的大狗飞快将他拆吃入腹,爪子舌头齐出动,呼哧呼哧吃得嘎嘎香甜。
餍足过后还意犹未尽,按住的爪子舍不得挪开,舌头在肉骨头上反复舔舐咂摸,吸吮着骨头缝里的汁儿跟味儿……
周宇宁难耐地动了动脚趾,紧咬的嘴唇里溢出一声细微的喘,他不合时宜地想到被榨汁儿的甘蔗,被吸髓敲骨的风爪鸭脖……
可恶!他啃乡巴佬鸡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定要里里外外舔舐,绝不肯放过缝隙里的一丝儿肉,连汁儿也要舔得干干净净。
又想起他和班长小时候一起吸吮的鸡冠花茎,花茎里有甜甜的花汁儿,要用力吸吸到底,才能纵享美味。
只是……他现在好像变成了那鸡冠花,由着班长纵情采撷……
周宇宁又漫无边际地想,鸡冠花儿被榨取花汁儿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彻骨的痒,难耐,整枝花茎皱成一团,该是难受的,可前所未有的亲昵与温暖,却又令它眷恋,带来无法言说的愉悦……
这愉悦翻江倒海,目眩神迷,带来穿透灵魂的震颤;
这愉悦火箭冲天攀至顶峰时,逼得娇嫩细弱的花儿一度想要落荒而逃,却身不由己……
眸光涣散中,周宇宁的身体都软成了一滩水儿,一滩被风吹皱的春水。
那水气弥漫的眸子,可怜又动情地看着人,叫人轻易可窥破那被逼入绝境的羞与囧,以及直上云端的爽与愉悦。
这引得舍不得撒开手的孽障更加欲罢不能……
此刻眼前明明是珍藏了数年的美酒,香醇可口,糅了花儿的甜香,一开封,酒香四溢,令人沉醉。
“只愿就此沉沦,”俯身在那腰窝处亲了亲,程砚初嗓音低沉喑哑,“只愿长醉不愿醒……”
这一夜很长,两个人缠绵到了很晚很晚……
这一夜又很短,短得天明竟来得如此之快……
柔和的晨光中,程砚初睁开惺忪的睡眼,心爱的人在他怀里熟睡,睡得粉粉的脸颊笼在晨光中,睡王子般乖巧静美,软软的发蹭得他心口微痒。
程砚初唇角绽开一个笑,想起昨晚种种,红晕爬满耳梢跟脖颈儿,痴汉般的笑却是压也压不住,半晌轻轻凑过去,在人白腻的肩头落下一个轻吻。
原来诗词里写的都是真的……他摩挲着爱人软软的发,看着爱人的脸傻笑,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那些都是真的。
拥住他好爱好爱的人,有了他,何止从此不早朝,真希望夜晚能无限长无限长才好……
艳阳高照时,沉睡的周宇宁才眼皮动了动,缓缓醒来。
揉了揉睡眼,仍是说不出的倦,昨夜实在累惨了。
比跑完马拉松、连打一百场羽毛球还要累,现在全身跟散架了般,一动,哪哪都疼。
酸痛,疲软无力的酸痛。
他翻了翻眼皮,不满又委屈地瞪了眼身边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乖乖大狗般老实认错,十分贤夫地给他按揉着腿。
倒是周宇宁先羞赧地低下了头——意识回笼,昨晚情景高清电影般一帧一帧在脑内滚动,论撩拨自己也不遑多让,渴望同样猛烈。
班长都停了他还缠着要继续,哪能全赖班长。
偷瞄一眼班长,噫,耳根子也正烧得飞红。
白皙的脖颈儿跟背脊上,还有牙印儿与道道抓痕,陈示着昨晚的激烈荒唐与他的狂野,一眼让人脸颊滚烫……
周宇宁光速移开了眼,心虚羞赧得想一头扎进被子里装鸵鸟。
就班长脖子上那些痕迹,不穿高领毛衣都出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