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连捂着脑门控诉着,“姐~你这辈子骗我磕的头也不少了。”
“还要吃什么吗?”
“居里斋的八宝鸭。”
她客套一句,他倒是真敢提。
“。。。。。地上有机场的北京烤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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缴费柜台排了长队,形形色色的人在这灰沉沉的天气里聚成一团,已是四月天,暖意迟迟未来,那寒冬的尾韵拉地实在太长。
林雁珊看了一眼正在替她排队的老陈,又将窗户的缝隙拉大,低头吹着凉风玩着手机里随机跳出来的小游戏。
林雁珊披在身上的厚羊绒围巾长长的直垂到腰际,驼色长筒靴卡在大腿上侧,露出一圈白嫩的肌肤。
嫣红的唇色在这死气沉沉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她揉了揉酸胀的脖颈,伸了个腰,抬头寻着老陈的方向。
那长长的队伍快要排到走廊,林雁珊从前往后扫了一圈,视线定在队伍里最扎眼的那人身上。
普通雪青绒衫被他的肩撑出格外漂亮的线条,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手里握着一张单子,净白的手臂上露出淡淡的青色,他没抬头张望,只是定定地挽着一件大衣等待着。
他的位置靠前,缴完费从队伍里离开,绕到林雁珊面前时,他那双清泉眼明显滞了一下,手里的袋子从他指尖滑走,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起身时又看向林雁珊的方向。
林雁珊毫不避讳地看向他,嘴边的笑就那么扬扬的挂着。
林雁珊这辈子都不会认错他,似乎永远含着一汪水的清泉眼,不是原生溪流般的清澈,而是碎掉又融化的冰。
不是热的。
来来往往的人群从晏明的视线中经过,最后变成眼底一点黑,只有她依旧像刺破他肌肤而炸裂出来的血,只单单控制着他的动作。
晏明脚里像灌了铁,耳边都是熙熙攘攘交谈声,他没有做好再次遇见她的准备,这一天猛然降临的时候,那些沉积的所有念都成了怨,似乎说什么都是讽刺。
他淡淡地看着她,一言未发。
那小窗进来的风。
尤其冷。
“雁珊。。。缴完费用了。”
老陈捏着一把单子过来,林雁珊这才从窗边回过神,忽略那直直投向她的目光,与老陈轻声交谈着。
“走吧。”她薄唇轻启,接过那单子转了身,长长的羊绒围巾在空中扬着尾巴。
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那一刻晏明突然希望她是已经忘记他了,而不是不爱他了。
一个佛祖听了都荒唐的祈愿。
晏明没有转过身,只是握了握手里的袋子,听见它发出挣扎的响动,才松了手,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离开。
晏明从回到病房之后就一直没说话,坐在边域旁边一直低头拨弄着手里的塑料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