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太小,只有一张被子。沈月白上身穿着冲锋衣,隔着衣料也能感觉紧贴着自己后背的滚烫。夜间找有二楼的房子休息是他们的默契。如果在一楼,除了能感觉丧尸大军压境的压迫感。还会被吵到难以睡着。水潮拍打礁石时,会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现在尸潮如水潮,而一栋栋房屋就如同水中的礁石。那些尸体一具挤着一具,密密麻麻的涌过来。反应快的丧尸能避开房屋障碍。而迟钝的则就变成了撞击着礁石的那朵浪花。这又是木制的房屋,尸体撞击着木板墙,发出〔咚……咚……〕的闷响。惊悚又吵闹。不过能躺在床上也算是养精蓄锐。只是不到9点,两人远远没有睡意。沈月白感觉时间过得太慢。在第一波尸潮过去之后,房屋迎来巨大的寂静,她腹内也传来饥饿感。宋惊风已经把鱼拿到了屋内。那是条很大的鱼,应该可以让两人饱餐一顿。但现在是生的,屋里没有烹饪设备。他们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架火,只能硬着头皮挨饿到黎明。有了对黎明的期待,本来就漫长的时间显得更加漫长。她咬咬牙,还是决定跟身后的男人进行交谈。说点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打发一下时间就好。但说什么呢。路线已经规划好了,明天要做的事也早就沟通过。她不喜欢反复说一件事。对她来说,一句话只要重复三遍以上,就会引得她焦虑。想到刚才落水,她有点责怪于自己选择应战。当时跑开向宋惊风求助情况应该会更好……不,更好吗?如果是那样,宋惊风还会抓到那条大鱼吗?从结果上来看她没有办法反思自己当时做的决策是否正确。仔细思考这事时,她脑子里突然涌入溺水的难受感。她从小就这样,明明平时还算敏捷,但一落水手脚便僵硬到无法动弹。她也曾去学过好几次游泳,但这么聪明的人,却一直都学不会。“你怎么学会的游泳?”她轻轻问身边的人。宋惊风没睡,这么早他肯定也无法睡着。而且比起喝饱了水还没消化完的沈月白。他叉鱼打丧尸救人的一系列行动都是空着肚子进行。现在已经饿到胃疼。听到女人压低声音,稍显虚弱的提问,他是不想开口说话的,所以他没理。“宋惊风,你怎么学会的游泳?”女人不死不休的提问,这次加上了他的名字。“还能怎么学,下水扑腾几下就会了。”他不耐烦的回。沈月白听出来他没有任何交谈的欲望。叹了口气,闭上了嘴。开口吃了几口空气,感觉腹腔更不舒服。宋惊风动了动身子,不小心贴到了女人的小腿。沈月白缩了缩脚,意外的发现这人居然没有腿毛。明明是那么凶狠又暴躁的一个男人,居然拥有光滑得像是女人一样的小腿。关于腿毛,宋惊风可有段不得不提的回忆。初中上保健课之前,宋惊风班里的男生们偷翻课本自学成才。他们自诩参透雄性激素和雌性激素的奥秘,还断章取义编造了一套全新的生理知识。其中一条出自语文课代表。那酸小子因为腿毛太长经常被人恶搞,并赠一名号〔腿毛精〕。他在某次作文课洋洋洒洒写下了两千字的《论腿毛》为自己平反。核心思想是男人没有腿毛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不是男人,另一种就是他有但他刮了。结论是无论哪种情况,都只预示着一件事。就是男人没有腿毛,就是个大娘儿们。这篇文章引起了剧烈的反响,也给天生少毛的宋惊风带来了巨大困扰。这是把人痛打一顿也无法解决的问题。因为他居然也觉得这真他娘的有几分道理。所以从这篇《论腿毛》横空出世后,他就很少穿短裤了。现在思索这件事,是因为碰到沈月白的腿后。他突然发现女人的腿和男人的腿根本就不是有没有腿毛这么简单。男人腿上全是肌肉,腿型再好看再白再细再瘦也是结实邦硬的。但女人的腿不一样,看似纤细像是骨架子。触碰上去确是软软的肉肉的,那触感很舒服。他本着实践证明结论的心态又〔不小心〕碰了一下沈月白的腿。她如惊弓之鸟一样马上缩开。但宋惊风这下是真的确认了。是的,那种软糯感。就像,嗯,像发糕一样。他还想碰一下,但不行。一次是不小心,二次是求证,三次就是耍流氓了。宋惊风是个克制的人。但现在他的大脑光是对抗饥饿已经耗费了大半力气。他现在思想杂乱无章。想着女人的腿和发糕,又想到了抱着她和背着她的画面。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脑子里全是白馒头和各种食物,居然感觉血液在某处聚集。他为自己感到可耻。即便处于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该对以前一直嫌弃的女人起心思。这样的话,不就昭告着他和那群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一样了?宋惊风这么傲慢的人,打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曲高和寡。于是情况两极反转,现在他不得不主动找沈月白沟通,因为他需要转移注意力。“游泳是我爸教我的,小学三年级他带我去游泳馆,拉着我的手让我漂浮。然后教我用脚拍打水面,学会了打水才教我憋气。我记得他当时教我的是蛙泳。后来我嫌游起来太丑了,自己和同学又去学了自由泳。”宋惊风说了很长一段。他仔细回忆着那些细节并描述出来,是为了驱散脑子里的非分之想。沈月白也惊讶于他在不耐烦之后竟然还会回答自己的问题。而且回答得如此细致且心平气和。又一想可能是他也感觉无聊了。毕竟这样躺着什么也不干,是真的折磨人。但上一波尸潮开始回流,他们陷入了小刻的寂静。“我以前也去过游泳馆,有人带我去的。但他把我丢下水让我自己挣扎,说人的求生本能会激发潜力,迫使我自动学会游泳。”尸潮过去后,沈月白说。“……那人是不是有病?那样怎么可能学得会?”宋惊风很无语,他不确定是真的还是女人在编故事骗他。沈月白轻笑了一声:“是啊,怎么可能会学会呢,所以我就不停的溺水,然后不停被捞起来。周围有人也在劝,但他不听。就这么过了一个小时,他失去了耐心,我也总算得救了。”以往的事,沈月白不常会想起。跟宋惊风不同,宋惊风是因为想起自己年少时总会觉得有点蠢,所以不想提。沈月白不一样,她想把那些事全部藏起来。因为她已经逃开了,现在那些事已经不重要了。听完沈月白的回忆,宋惊风觉得不适,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他评价道:“那人真是个傻逼。”“嗯,就是傻逼。”沈月白立马回道。:()救命,在末世和死对头绑定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