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电影,看到有人永失吾爱,恨不得要拉着全世界做陪葬。沈月白总是无法理解。在她的认知里,没有哪个人,是失去了别人就活不下去的。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不是活不下去。而是,生与死,愤怒与悲伤,痛苦或是郁闷。一切都丧失了意义。悲欢都苍白,那活着的每一分一秒,也是折磨。所以不如解脱。……一片空白中,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却又感觉自己无处不在。这就是真正的死亡?迷茫中。她好似四散的星尘,突然被一股力量拉住,扭成了一根光线。她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只能看着自己一直往前,不知要去往何处。慢慢的,周围也出现了好多光线。她仿佛听到无数人在低语,即便认真去听,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正茫然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道蜿蜒扭曲的光柱。不知道在何处,终点又在何处。这些光柱由无数簇细线拧成,细线不停在内部流动,带动着光柱本身也在扭动。四面八方又有游离的光线往光柱奔赴。光线在接触到光柱的一瞬间,发出光芒,然后融入其中。作为其中的一条,沈月白变成的光线,也即将与最外侧的一根光柱融合。可不知为什么,在快要接触时,她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偏离了航道。她往相距甚远的光柱冲过去,接触时,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沈月白睁开了眼。眼前模糊得像是糊上了马赛克,虽然睁着眼,也看不清周围。那么一瞬间,她听不到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感觉。仿佛这个身体不受支配。接着,像通电了一样,大脑一阵酥麻。喉咙被割断的痛感缓缓上头,身上如压着一座大山。眼前逐渐从马赛克变成残影,然后残影重叠,变成了清晰的一张脸。“宋惊风!”心里的喜悦压过了喉咙的痛,她虽然发不出声音,但还是惊喜的叫唤。他就正对着沈月白,压在她身上,脸对着脸,睁着眼。但他眼睛没有一丝光彩,像是整个人都石化了。宋惊风宋惊风宋惊风……沈月白激动得不能自已,她忘记身上的所有痛楚,不停的用唇语读着他的名字,双手捏着他的脸颊揉捏。她眼中不断涌出泪水,是激动,是悲伤,是欣喜,也是心疼。双手传来的温热触感代表他是真的,但是,他为什么像是灵魂被抽离了身体?想到他的头被斩落的那一幕,她一阵害怕。眼前再次被泪水弄的模糊不清,她边哭边双手卡住他完美的下颌线,往上拔。很怕轻飘飘的就把那颗漂亮的脑袋捧起,她在用力时闭上了眼。好重,提不起来。她下意识再用力。“我已经25岁了,你再拔萝卜,我也长不高了。”传来了一个无奈的声音。“还是说我一米八二的个子,还满足不了你个一米六的小不点?”然后是非常熟悉的懒散,加一点点讽刺的音调。沈月白猛地睁开眼,看到那双璀璨如星河的眼。她呆呆的看着他,嗓子在当下也恢复了,发出了颤抖的一声:“宋惊风……?”他在笑。”宋惊风宋惊风宋惊风宋惊风?”她大力揉着他的脸,不断重复的叫着他的名字。“行了,听到了,我活了,你是复读机吗?”他嘴上不耐烦,那双凤眼却微微眯起,里面的温柔像是要淌出来。接着,他轻轻吻去她眼睛上的泪。“吃什么了,这么咸?”熟悉的嘴贱。“……这么嫌弃就不要学那些言情小说男主。”沈月白呜呜着回了一声,别过头去。宋惊风掐住她的下巴强制掰正,声音轻下来:“看着我。”接着,就是冗长又缠绵的吻。沈月白被吻得迷糊,推着他的胸膛,神智回来:“……对了,所以复活的触发条件得我死才行……”话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你觉得现在这个情况,适合讨论这个吗?”宋惊风动了一下身子,发出一声可疑的轻喘,在她耳边轻轻说。什么情况,现在怎么了?沈月白思考了一下,然后慢慢感觉不太对劲。现在的情况是……所以他们是在……她突然瞪大眼,屈起手臂遮住通红的脸。“继续吗?还是算了?”宋惊风在她耳边轻轻问。不对啊,现在不是这个问题吧。怎么会这样啊。自己期待了已久的初夜,二十多年来的第一次。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前戏在哪里?氛围感在哪里?让人老脸通红的骚话又在哪里?为什么是从百分之50的进度开始体验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这不公平!隔了一会,她娇羞的对静止在身上的那台机器下达了一个指令:“继续吧。”……-一个小时后。沈月白在卫生间,发现这栋房子居然还没断水。热水器还是太阳能的。她光速冲了个热水澡。洗好后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到自己皮肤还透着微微的粉色,她掐了掐自己的脸。活了?活了。做了?做了。自刎前最遗憾的两件事居然在同一天完成,她还有点不敢相信。正发呆,卫生间门被推开。宋惊风围了个毛巾就进来了。见到沈月白,他第一反应是上去贴贴。“干嘛……我还没穿衣服,不对,宋惊风,你胸口的疤怎么少了这么多。”“确实,这里以前有三道抓伤。”“转过来,我看看你的背。”宋惊风乖乖转身,背上那道可怕的伤疤不见了。只有一个解释。肉身换了。屋子里的陈设也大变,连以前的木地板都变成瓷砖。她连忙拉着宋惊风,跟他说了自己关于平行时空的畅想。姑娘小嘴叭叭的,在讲很学术的东西。可她又没穿衣服,形成了强烈的冲击感。宋惊风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老狗,愣是一句话没听进去。好容易克制住自己,他咬着唇开口:“我们穿好去客厅谈……”:()救命,在末世和死对头绑定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