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上去催,她知道闺蜜在做告别,解下这把锁,就意味着和陆云策从此再无瓜葛了。
方糖伸长脖子看着,终于,钟暄和掏出了钥匙,握住了一把锁。
同心锁经过几年的风吹雨打,有些生锈了,不是很好拧开,钟暄和来回拧了好久才打开,就像她的这段感情,自己拧巴了太久才放开。
锁打开了,钟暄和抚摸着锁上的字“和&云”,那日那时的情景便又浮到眼前来,那个刻在心底的人,她的音容笑貌便又冲进头脑里。
“陆云策,我们结束了!”钟暄和说完就要把同心锁扔下拒马河,她举起了手,泪水却先涌了出来,看着桥下结了冰的河流,钟暄和又轻喊了一句,“陆云策,我们结束啦!”随后捂住嘴大哭起来。
方糖看着直叹气,她感觉得到这应该是闺蜜最后一次为陆云策哭了。
“走吧。”待钟暄和平复好后,方糖走上前挎住她的胳膊。
“好,走,明天去给你的顶顶求菩萨去。”钟暄和不想朋友跟着情绪低落,吸了下鼻子,活跃气氛。
“唉,她怎么叫这个破名字,真叫不出口!”方糖无语。
“你以前求过是吗?不灵?你怎么求的?我规避规避,上香了吗?”
“没有。”
“哦,那可能菩萨生气了,我得上香。”
“菩萨会这么小气吗?”
………
两姐妹在夕阳的余晖下走向三年前住过的农家小院,坐在曾睡过的床上,方糖感慨,“真是物是人非啊!”
钟暄和擦着刚洗好的头发,没有接腔,是,很多都变了,自己也该朝前走了。
这趟回来,她是彻底要向过去告别,和陆云策告别。
虽是寒冬,山里的早晨,依旧是宁静而美丽的,空气带着凉意,清新通透,到处弥漫着草木的气息,太阳刚刚升起,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到地面上,斑驳的光影落到了早起遛弯的钟暄和身上。
感受着这大自然的生机与活力,钟暄和心情愉悦了很多,她快步走回农家院喊方糖起床。
用过早餐后,俩人出发去妙峰山祈福。
妙峰山顶,依旧游客稀少,毕竟是三九寒冬,谁得有多大的愿望非要这时候来求呢。
方糖请了香,进去虔诚地跪拜了,钟暄和围着娘娘庙前的一颗许愿树找东西。
连续找了三圈都没有找到自己当年写的福语——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甚至都看到了那位母亲的楷书:愿我远在天堂的孩子开心快乐,愿我即将出生的孩子平安健康——爱你们的妈妈。
直到方糖从庙门里走出来,钟暄和还围着许愿树打转。
方糖弯身看看,凑近问:“在找什么呢?”
“之前挂的一个许愿牌,没了,我说怎么不灵呢。”
“那肯定时间久了,线绳断了。”
“唉,没了就没了吧,反正结束了,可能这就是天意吧。”钟暄和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打起了精神,从许愿树旁走过来,打趣闺蜜,“你呢,给你的顶顶镀完金身了?”
“就看菩萨灵不灵了?”
“那镀完就要见面了吧?”
“嗯,约好下周末了,你把时间腾出来哈,给我好好长长眼。”方糖握紧拳头,长吐一口气,她终究有些紧张。
“我看人不准的。”钟暄和认为自己是个失败者,铁了心认定了的人最后还是负了心。
“你那时看上她的时候才十几岁,不准正常,现在你有经验了嘛。”方糖觉得闺蜜确实是放开了,可以讨论陆云策了。
“哈哈,好啊,帮你去看看这个花臂顶顶去。”
“我得戴上这个。”方糖说着把一串小铃铛挂在了脚脖上,她刚求的,姻缘铃——
第56章见面
周末正好是圣诞节,方糖约好了顶顶在陶然亭公园见面。
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老北城流传着一句俗语:成不成陶然亭,散不散紫竹院。意思就是谈恋爱要去陶然亭,分手就去紫竹院。
俩人还约好了每人手里都拿一本相同的书,书名《上帝笑了99次》。
“笑死我,这像不像民国时期的间谍接头?”钟暄和翻看着书问,“对了,你在那个‘天空之下’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