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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神迹（第1页）

三天后，沅州城外，满是白蟠，六军缟素。李白亲自扶柩，在沅州城外，择一风水宝地，将孙可望安葬。白文选等将领本不同意，但李白计议已定，不容他人置喙。这是一处依山傍水的山峦起伏之处，背靠青翠的大山，可以向南望见巍峨的沅州城。选择风水宝地之事，李白一眼便忘见了，此地灵气富积，在这一片地方独一无二，已经是上好阴地。寻常人埋下去，经年不腐那是常事。此刻还是卯时三刻，天微微亮，乌云密布，即使太阳已经出来了，还是有些阴暗。这片山岗之前，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沅州城有七八万军队，大半都是秦王孙可望提拔起来的，此刻在场的，基本都是游击将军以上，平日里带着一个营，数千人左右。而各营之上，则是在场有名有姓的将领了，每个人或多或少领着多少营。孙可望的本部人马，二十几个营左右，两万多精锐，马兵约有七八千，大多数由张胜、张虎和王尚礼统帅。此番出现两个叛徒，因而在这段时间，李白频繁会见各方中阶军官，安抚众将，亲自提拔了几名志虑忠纯之辈。其本部人马，大多由冯双礼和白文选带领，此二人麾下，也各自膨胀到三万多人，成了沅州城最有实力的两位将军。其余诸将，马进忠本是义军出身，但不属于大西军序列，只是暂时归附于孙可望指挥。此番孙可望死后，第三得到实惠点便是他了。这也让他颇感意外，在衡山大战中，他与冯双礼没有听命于李定国的指挥。致使李定国斩杀尼堪之后，没有对剩余清军主力完成包围，造成对方主力逃脱。以至于后来的清廷定远大将军屯齐能够有足够的兵力，驻守潭州府。因而在得到李白推心置腹的安抚后，对其人品也十分敬佩。本来此次攻略辰州，由白文选统帅马步兵五万余。在攻陷辰州之后，收拢败兵，部队又扩充到十万人左右。此番借机整军，将一些老弱，转化为本地守备将军麾下。其余精壮，则成为野战主力，大约有七万余，马兵也有万余。但当前主帅突然死亡，大家都人心比较散，因而在山下列阵之时，也是交头接耳较多，大家纷纷探查起秦王的死因。死者为大，何况还是义军主帅。李白参拜完毕，众将领也是依次完成。轮到李白致悼词，看着满纸的之乎者也，一阵头大，这东西很多字自己也不认识，如何读的出来。看着乌云满天，此刻应该已经接近辰时，李白有了办法。没有什么比神迹，更能够鼓舞和团结人心了。于是他将这张破纸一扔，然后扫视众将。这一系列带着混沌灵气，将现场众人的意识体调动起来。众人只觉得西宁王忽然之间有些不同，似乎变得更锐利了，自己心底的秘密什么都藏不住！李白清清嗓子，调整灵气，开口道：“众位将军，众位弟兄！今天我们在这里纪念秦王，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是为什么呢？”这番话经过灵气加持，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每个人精神都为之一振。就连最后一排的杂兵，似乎也感受到了西宁王的关注，不由得打起精神来。“你们在猜测，才怀疑，秦王是怎么死的？我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甚至还有的人传说秦王要害我，而我就杀死了他？是不是这样？”陵前的众将自然是知道事由的，都没有说话。而游击还能保持镇定，剩下的部分千总，把总之类的，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但很快一个声音就压制住了全场。“是的，你们猜的大差不差，秦王是要害我，但那又如何，比起抗清大业来，这点荣辱不值一提。更何况秦王是受奸人蒙蔽，来人，带张胜上来！”靳统武带着两个人，押解着张胜上到了陵前。此刻张胜蓬头垢面，身上血迹斑驳，看来是遭到了很多照顾，如果不是要留他到今天，估计早就会被干掉了。“他，张胜，本是我大兄秦王的心腹爱将，但他却卖主求荣，甘愿成了清狗的汉奸洪承畴的一个卧底，他背着秦王，指使人暗杀我，更是在几天前，逼着秦王杀我！秦王誓死不从，结果遭遇毒手！”说完此番话，李白也顺势挤出了几滴眼泪，显得情真意切。而在场的高级将领中，不少是亲眼见过当时的场景，知道此刻西宁王如此说，自然是为了秦王身后的名声。只有冯双礼和白文选，双方对视了一眼，似乎隐隐觉得李定国似乎换了个人一样。以往他有些自负，跟孙可望也是矛盾颇深，对其他非大西军成分的部队，成见也颇深。但此次似乎有些奇怪，他不仅对孙可望的本部人马一视同仁，更是对非大西军的马进忠，以及投降过来的马宝等也是没有芥蒂。这种手段确实比以前那个李定国更强了，变得有些陌生了。他们那里清楚，李白通过意识体推演，可以很容易就发现这个人是否有异心，因而不需要对这些人特别有敌意，一视同仁即可。每个将领的未来，完全是根据根据未来表现。即使未来可能面临各种诱惑，他们的选择决定了他们的未来，这种从根本上解决了信任问题，还让手下将领都感受到了西宁王的推心置腹，都纷纷表示，绝无二心。如果不是时间不够，李白可能会将所有的中级将领都见一遍。，！“秦王留下遗命复仇，我在此对着诸位兄弟立誓，今生不杀洪承畴，誓不为人！”顿时台下的众多中层将领，士卒等议论纷纷，他们一直在跟随秦王，自从知道秦王忽然间暴毙，军心就已经有些不稳，不少营更是发生了逃兵的行为。如果不是高级将领没有异心，那现在也不会聚集这么多人在此了。“活剐了他！”一个千总跳了出来，这个人是曾经张胜的部下。“剐了他！”人声一浪高过一浪，很快形成了整齐的声音。而嘴里被塞着破布的张胜也发出了“啊啊”的声音，不断的爬到李白旁边求饶。但很快被靳统武的亲信一把拽了回来，并用力的扇了两巴掌。李白继续道，他的声音立刻压住了全场：“此人死不足惜，但诸位想想，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们呢？”“估计不少人都说是钱财，高官！我估计在场的不少人也曾经有这个打算！”李白缓慢扫视过全场，此刻鸦雀无声，他继续道：“说实话，这场仗打到这个份上，不少人有投降的心思，我不奇怪！”此刻站在台阶下，准备好引颈就戮的王尚礼，泪流满面，他在悔恨自己之前为何要与清廷接触，作为大西军的老人，是不应该叛变的。而李白却是想先在思想上给这群人一个希望，一个可以继续战斗下去的希望。“那现在我们还在这里打是什么？大明朝的大半个天下都丢了，京师丢了，金陵也丢了，甚至连越州府，桂府都丢了。朝廷的大部分军队都没了，甚至说很多成了清廷的马前卒，而我们，本来也是朝廷的反贼，到现在也不得不与明朝廷合作。”立刻有人喊道：“八大王死在清狗手里！”不少人也附和。李白立刻拍手笑道：“说的不错！我义父死在清廷手里，是断不可能投降的，更重要的是，这清廷南侵，让我等剃发易服，此乃奇耻大辱！”“但还是有人不断想投降，即使有血海深仇，包括这台上的张胜，这是为什么？”众将士心底问道：“为什么？”“那是他们认为天命在清廷那边！但我不这么认为，天命就是在我们自己的手中，如果我们不去争取，争先投降，那天命就在清廷，如果我们死战到底，我华夏几万万同胞，岂可是一个撮尔小族能吞下的！”李白声音附带着混沌灵气，不仅鼓荡人心，让众将士觉得西宁王的言语十分有理。更是穿透云霄，不断震荡李白头顶的乌云，直接驱散大半。此时久违的一缕阳光照射下来，洒落在李白身上，让他熠熠生辉，仿佛神人一般。靳统武不可置信，这仙师怎么有如此能力，改变天象，这次就连他自己也开始相信天命在我们这边，但想到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不由得灵机一动，趁机大喊道：“天命在西宁王！”是啊！如此天象印证，岂不是天命在西宁王吗？几万将士面面相觑，但开始不自觉的喊起来，慢慢开始整齐划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更是齐声振臂高呼，状如疯魔。“天命！”“天命！”“天命！”这一阵阵呐喊，响彻云霄，在沅州城外回荡，惊动了城内的百姓。大西军入城之后，军纪还算严明，并没有引起多少民愤。兵荒马乱之时，经常是兵过如匪，甚至比匪更狠。不少胆大的甚至出城观看，守城的将士并没有阻拦。慢慢的城外的民众越聚越多，大家都在谈论着这一神奇的景象。这一刻天命在他们看来，似乎具象化了，在西宁王身上。但一些高阶将领，如白文选，冯双礼等人，心底有些惊讶，西宁王自小都是勇武之人，什么时候会利用这些蛊惑人心的手段。这种阳光刺破乌云，在不少高阶将领看来，只是恰好而已。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天意。天意如果还在，清廷哪里有机会入关？江南哪里有机会陷落，那一路的血腥，怎么会有？全场唯一深信的就是靳统武，他是见过李白施展术法的，这朵乌云不见，必然也是他的手法。此刻调动全场军士的心气，也是最大限度的帮助日后可以收服这支部队。看着众将士有如此心气，李白似乎感觉到，未来的命运出现了一丝的松动。刚开始自己在遇到李定国身死之后，做了一个详细的推演。大西军瞬间崩溃，孙可望率军退回云贵行省。三年后，清廷委任吴三桂为定西大将军，横扫整个西南，孙可望投降，封为义王，其余人等，尽数战死。明永历帝，更是被吴三桂的部将吴国贵，在春城篦子坡，用弓弦勒死。这不是一个好的结局！在白文选找到自己，误以为自己就是西宁王时，自己决定顶替之后，整个大西军命运似乎发生了变化，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命运如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