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没人注意,偷偷发光给自己看。
指尖泛起一团小小的光晕,柔润又明亮,藏在厚重的被褥下,躲过了外面怒吼的风霜。
他翻来覆去地玩了好一会儿,也不嫌没意思,再一抬头,居然已经快到晚上。
这间屋子不算小,外面还有厅堂,布置了香几和屏风,中间放了炭火,正跳动着猩红色的光。
雪沛揣着暖手炉往外走,一个宦官正在蹲着烤火,见他出来连忙行礼:“公子……”
“不用这样叫我,”雪沛笑了笑,“陛下呢?”
他想走了。
“应该在宴请将士,”宦官很恭顺,“您要去见陛下吗?”
雪沛思考了下。
虽然萧安礼对他的态度很奇怪,有时候很好,有时候又阴阳怪气的,但他觉得萧安礼不算坏人,把宝石还给了自己,也说过不会打死他,所以就问:“能带我过去吗?”
“那是自然。”
宦官笑得很温和:“公子稍等,外头太冷了,得再穿件厚衣。”
不用说,雪沛已经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披了件绛色大氅,下巴隐在一圈白毛领里,又打了把伞,才顶着寒风往外走。
不然这暴雪下的,猴年马月才能回去。
外面实在太冷了,雪沛的脸都要被刮疼了,虽然陛下住的地方离自己不远,积雪白天也扫除过,可架不住这碎琼乱玉不要命地泼洒。
总算到了殿前的台阶,通报的侍卫进去了,雪沛站在门口等,里面还挺热闹,悦耳的弦乐声清晰传来。
没多久,通报的侍卫就出来了,摇了摇头。
雪沛失望:“陛下在忙吗?”
话音落下,雪沛就觉得这句话很笨了,那可是坐明堂的天子,要关心江山社稷,哪儿有时间再和自己说话呢?
可他也不想就这样,变成萤火虫飞走。
毕竟已经骗过一次萧安礼了,不能再撒谎。
怎么顶着寒风出去的,就同样的路径再回来,雪沛在门口站着,抖了伞和衣服上的雪,又跺了好一会的脚,才走进屋里,把手放在炭火上烤。
终于暖和了。
没有飞蛾的陪伴,也没有流水淙淙的小溪,雪沛罕见地觉得有些无聊,连橘子都不想烤着吃了,匆匆地洗漱过后,就躺到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