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守信气得浑身发抖,又砸下了一个拳头。
陆执方唇角流下血来,镇静地将另一边侧脸送过去给他揍。“你要同归于尽,死前想拉个垫背的,别拉这些孩子,香琴回不了家,他们或许还可以。”
岳守信手背青筋暴起,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好一阵,拳头无力落下,慢慢松开。
普度大师同老柴交易回来,就听见手下说有自称大理寺少卿的人,单枪匹马闯了进来。
他摩挲那块精铁令牌,确认制式,“带人来。”
陆执方被押过来,开口点了名:“缪世鸣。”
手下一搡,“我们老大的名是你叫的?”
缪世鸣摆手:“给陆少卿松绑。”
“老大,这人真的是官儿?”
“去外头守着。”
缪世鸣瞥一眼,手下松开陆执方身上的束缚,退到了屋外把手。缪世鸣见过陆执方走访,看过那些素日里颐指气使的知县对眼前青年点头哈腰的模样。
是真的官儿,还是背景硬的,能查到他真姓名,说明大理寺已盯上他很久了。
“我听说,陆大人要和我做交易?”
“你应该知道,这片山脚被官府围困,你们横竖逃不掉,”陆执方揉了揉绑得僵硬的手腕,“你放柴房那两人走,把关于老柴的一切都供出来,我保你平安。”
“我刚同老柴交易完,”缪世鸣抻了抻手里的银票,“山脚真有官府的人,老柴能平安走出去?陆大人还需要大费周章,来我这里套老柴的线索?”
陆执方不语。
缪世鸣笑了:“陆少卿,我就是靠行骗为生的,谁说真话谁说假话,我看一眼就知道。我猜你是为柴房那相好,头脑发昏闯进来英雄救美的,山脚根本没有官兵,你觉得我忌惮你身份不敢杀你罢了。”
陆执方只看他手上那叠银票。
“你手下已经有人去山脚查探,是不是骗你,你且看他有没命回来。若没有官兵,我难道在这里等死?”
缪世鸣脸色微变。
“这案子上头盯得紧,怕聚众出乱子。你只求财,犯不着为了这掉脑袋。我出比你手中银票三倍的数,你把所有同党供出,柴房那两人给我,其余人留下给官府。我破案有功高升,你得银钱性命继续逍遥。”
缪世鸣面上露出迟疑,算着时辰,那下山查探的手下差不都该回来了,还迟迟未见人。陆执方就桌上简陋的茶壶,倒了两杯茶,自顾自喝起了自己那杯。
“老柴是哪里人,真名叫什么?”
缪世鸣点了点桌上银票:“我要十倍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