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37岁,是一名汽车修理工。这是男人现在的身份。他真正的名字,平时得花上几秒钟才能想得起来,扮演别人太久,使得他几乎忘掉了自己。他从小就喜欢角色扮演游戏,只是由于本来的面相凶恶,扮演的都是些;大灰狼,蝎子精、和法海一只耳这种最终注定被好人打倒的坏蛋——这一点他倒是记得很清楚。在他少年时,整个国家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不能做的事,现在能做了。以前被唾弃的人摇身一变,成了大家追捧的对象。父母都自由就业了,自由得没有时间管他。他就像很多走上错误道路的年轻人一样,起初只是去小卖部里偷一包烟,最后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他的生命本该就这样结束,但是和故事里坏人必定受到惩罚不同,在被追到绝路的时候,他“变成”了那个被他杀害的女孩。他暗恋她好几年,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有那个女孩的脸和身姿他记得最清楚,所以,在被抓前,他真的“化身”成了她。“老刘,吃饭了。”他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女人那张与记忆中女孩的脸有几分相似的脸。“干嘛呢,好好吃饭!”女人嗔怪道:“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羞没臊的?!”她和她当然像了,因为她们是一奶同胞的姐妹。当年男人并不知道自己变成了被杀害的女孩,警察和他都被吓得半死,在混乱无比的情况下,错把他当成了受害者的妹妹。时光匆匆,凭借化身成为别人的“超能力”,男人满世界跑,掠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在开始的时候,他做事相当粗暴,往往是提着西瓜刀把人砍死,然后变身大摇大摆地离开现场。但后来他接触到了和他一样的“超能力者”他这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狗屁最特殊的人。那几年他连女人和美酒都不想碰,甚至在国外学人家搞起了慈善,差点认为自己能成为好人。但罪恶这种东西,终究会追上逃跑的恶徒。一个叫密党的“超能力者”组织,通过多年以前他遗留下的线索,几乎将他抓住。男人舍弃了所有财富,流浪了几年才逃离美国,流转于各个国家之间,最终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城市。他不该来这里,更不该在女人叫住他的时候,回过头去。那是个热得让人头脑发昏的夏天,女孩(女人)在他身后叫着一个名字,尽管他听清了女孩(女人)不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但他仍旧没忍住转身看向女孩(女人)。同样的城市,不同的时空,他和他,还有她和她完全不同,却又是那么的相似。男人确信自己疯了。他把真正的刘强杀掉,在同一座城市待了7年,甚至和她的妹妹结婚,还有了个5岁的女儿。他几乎都快以为自己是真正的刘强了。假如生病的女儿没有被查出得als的话。那是种残酷的疾病,孩子们几乎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来越高,身体越来越好。他的女儿却只会越来越虚弱,直到呼吸都要机械辅助,某一天连心跳都无法维持。他没有将女儿的病情告诉妻子和女儿,她们知道了没有任何好处。以刘强的家庭,当然无法支撑女儿走到那天,但是另一个早就该死的混蛋可以。机会很快就来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或者说天赐良机也不为过——任务目标是一个漂亮得像妖怪的女孩,只要把她绑到公海预定地点,就有500万美金的报酬。更重要的是,她就在刘强所在的城市,而如今他已准备就绪。只要在猎人网站的其他同行到来之前,把她弄晕,然后送到公海。这对于男人来说很容易,他做过很多比绑架女高中生,困难数十倍的任务。唯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500万这个庞大的金额,但看网站上女孩的照片,又说得通。对于暗面世界的“富豪”来说,她完全值得更多。“夏弥吗?是个美丽的名字,但美丽的东西通常不会长命。”男人再次检查工具,一脚油门下去,面包车立时喷出一阵黑烟向前驶去。---------------天上终究还是下起了小雨,路明非望着那从天而降的银线发呆,等待着二十多分钟后才会到来的公交车。这座城市的打车费当然没有东京那么夸张,但夏弥说要在这里等公交,他也只好和她一起等了。而陈雯雯和他们不同路,已经坐上上一班车回家了。“怎么样,学长?”夏弥笑嘻嘻地用手肘拐了一下路明非,“学姐这么温柔漂亮,还对你好,要不你就从了她吧。”“你可别破坏我们纯洁的革命友谊,”路明非哭笑不得,“我们要当很长很长时间的好朋友。”“我懂,我懂,嘻嘻。”,!夏弥的笑容多少有些…猥琐?“阿姆罗和塞拉那种朋友是吧?”“你把学姐当朋友,但我觉得比起朋友,她好像更乐意把你当成一本奇异的书嘞。”“那种有很多谜题尚待发掘的书。”“那完了,”路明非搞怪道:“我很快就会被朋友看清俗人的本质,而惨遭嫌弃咯。”“说不定到时候,她会真的:()路明非的幻想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