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和柳少主约定的,是在外人面前扮演恩爱夫妻,如今您都搬了出来,何来外人啊。从今以后,恐怕见到柳少主的机会都屈指可数了。”
华来小声嘟囔着,见自家公子一幅不谙世事的模样,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公子,您现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是想扮演一个好的夫郎,还是说您在惦记着柳少主?”
“我怎么想的…?”秋川白陷入沉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的,他只是有点怀念柳忆安看向他时那缱绻的目光,想听柳忆安唤自己一声又一声的“秋郎”。
他在布置这套宅院时,幻想过无数次柳忆安看见房间后欣喜的样子,所以他在搬来的第一时间就跑去书院告知她。
是啊,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原本不过是同安辰哥哥聊了几句,打算多了解一下柳忆安,如今却不由自主地挂念着她。
秋川白摇了摇头,企图把混杂的思绪从脑海中清理出去,可是心中隐秘的心思却越发清晰。
他承认自己在挂念着柳忆安,只是不清楚这份挂念究竟为何。
思索良久,秋川白不再纠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
按照华来的意思,柳忆安似乎不愿来新宅,他开始思考如何顺理成章地将柳忆安请到宅子里。
“我要写一封信,邀请柳家主和曲主夫在柳姑娘月末休沐的时候来新宅子团聚。”话毕,便拿起笔墨开始写信。
写完信,秋川白将信封交给了华来。
“这封信,你不日便送去柳府,交给曲主夫。”
夜幕降临,月光倾洒在院子的石板路上,银辉衬得院子更加寂静。凉风吹过,将秋川白的思绪吹得纷乱。
秋川白无法安眠,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脑海里全是同柳忆安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总是从容不迫,在自己提出要和离的时候,柳忆安没有生气,没有嘲笑,没有轻视,而是尊重了自己的想法。
被绳索勒出的红印,自己都不甚在意,她却看在眼里,不仅为自己拿了药,还找了借口为他遮掩。
回门那日,面对母父的探究,她替自己一一挡下。
花灯节,她专门定了观景的酒楼,还为他留了同旧友相处的时间。
似乎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可以从容地接受。在她身边,自己永远都有选择的自由。
这是他在秋家时从未得到的尊重。
在秋家时,只有当自己的想法迎合了母父的安排,才有被准许的可能。
而这些日子,他待在柳忆安身边,比在家时要肆意许多。
「那时,当柳忆安热切的目光看向自己,自己为什么会产生怯意呢,为什么会想退缩呢?」
他伫立在杏树下,想找到一个答案。
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