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念烦躁得很,她就知道这个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沈瓷羽,”衡念解除静音,略带调侃地说,“你的老东家正盛情邀请你回去呢。”
“啊啊啊啊啊!你就是个霉星!”沈瓷羽激烈地大喊大叫,它恨不得跳出屏幕抽衡念一顿,它好不容易才和[如影随形]解开绑定,才过了几天清闲日子,这就又被牵扯到和[窥隙]有关地事情里了。
“没办法啊。”衡念说,“如果不是廖清梨被[窥隙]的袭击了,那恐怕这个任务也落不到你头上,你也不会被发现。”
“但是,”衡念话锋一转,“如果不是为了和我一起解决[如影随形]的事情,他也不会被窥隙盯上,但你猜,我们为什么要一起解决[如影随形]的事情呢?”
“……”沈瓷羽沉默了。
如果可以,衡念真想拍拍它的肩膀:“所以说,这是命。我看你和[窥隙]呀,真是命中注定,牵扯颇深。”
“行行好,”沈瓷羽落下面条宽的眼泪,“别说了,我认了,什么时候出发?衡姐,我和您一起。”
“不急,”衡念说,打开任务记录的页面,飞快地敲打键盘,“还有12小时呢,我先写个报告给刘队,让她稍微控制一下这个软件。”
“而且这种事情,还是晚上去最有意思,你不觉得吗?”
沈瓷羽打了个冷颤,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觉得[窥隙]可能要才是真的倒霉蛋。
“到了。”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在安伏区沁河西路2261号。
衡念付了钱,推开车门,夜晚的冷风吹过她的面庞,带来几缕透骨的寒冷。
安伏区沁河西路2261号是一所已经废弃了的办公大楼。此时夜深,蓝月皎皎,高悬空中,她抬头看去,荒废的建筑陷入黑暗,和周围的建筑群格格不入。
“哇他们选的这地方……真是够阴森。”沈瓷羽透过她针孔摄像头观察着周围地环境,咋咋呼呼地在她的耳边说道。
是的,为了方便沈瓷羽观察外界情况,衡念准备了一套完整的微型监控设备(甚至是在沈瓷羽的指导下选购的),将好几个摄像头巧妙地装在了身上的饰品上。
她没有回话,只是拢了拢耳边的发丝,好将耳中的微型通讯器藏得更隐蔽些。
她打算装作沈瓷羽没有和她一起到来的样子,所以事先和沈瓷羽有了几个关于动作的约定,好让他们的交流更加隐蔽。
不再犹豫,她走入建筑。
一个人都没有。前台摆放着几株已经枯萎的绿植,甚至还有棵死掉的发财树。走过破败的前台,电梯近在眼前。
而且,还在运行。
鲜红的数字停留在1层,衡念知道,只是为她而准备的,她深吸一口气,径直走入电梯。
“小心哦。”沈瓷羽说,“对了,按照你们的传统,或许我该说,祝你好运。”
衡念没有任何动作,在电梯门扉紧闭的瞬间,显示屏上的数字开始胡乱的跳动,从整数、有理数、无理数中飞速切换,最后落在一个代表着无穷的符号上,只不过前面还有个符号。
负无穷。
在衡念的大脑接受到这个信息的同时,电梯猛地下坠,直直朝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坠落而去。
刚开始衡念还尖叫出声,毕竟人大多都会对失重感到恐惧,但落着落着她就没什么感觉了。
因为她发现,她只是感受到了“失重“,她的身体并没有被高高抛弃,她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
诡异的坠落感始终包围着她,直到她感到有些无聊了,这一切才停止。
终于,电梯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带面具的男人,身材高大,像是静候许久。衡念看了他一眼就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这家伙。
只是,衡念盯着男人的面具,总觉得那个面具很眼熟。
那不是……曾经来过自己家中的讨债人所带的面具吗?
虽然在细节上还有些不同,但大致的款式和特殊的纹路符号,确是相同的。
监控小时候的衡念、派讨债人来衡念家中追债……[窥隙]到底想做什么?
A071号玩家危险地眯起双眼,她挂上一个和煦亲切的笑容,走出电梯。
她对自己说:“不要急,衡念。所有问题都会在终点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