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渐渐合拢,将佐藤女士又不知不觉走神的面容隐在门后。
莳花在走回宿舍的路上认真思考着自己可以做点什么。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能做的太有限了。自己在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而已,没有金钱,没有人脉,若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话,就是空有一身蛮力,在遭受暴力事件时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但现在的情况好似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啊,不对。好像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莳花的眸色渐渐深沉起来,无机质的眼瞳显的更黑了。
要是院长是有仇家报复,她可以去把她的仇家绑起来威胁一通;要是不是仇家,是需要金钱解决的问题,也许她可以去抢……不不不,还是要遵纪守法。违法乱纪后患无穷,遵纪守法才会有光明未来。
问:除了抢怎么用武力快速变现?答:特殊保镖,地下斗场。
特殊保镖现在她没有路子,地下斗场却还是可以打听打听的。也许以后在地下斗场打出一些名气之后,需要特殊保镖的人自己就会找上门来,长期的保镖任务不方便接,但是短期的特殊护卫任务也不是不能考虑。
越想越觉得可行。可以在锻炼武技的同时还可以赚点外快。
要是不属于这两种……
算了,眼下要解决院长的问题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打听一下她最近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
莳花决定明天早起一点,先帮院长整理下工作文件,打扫下办公室卫生——工作少一点、工作环境整洁一点,总是会让人更开心一点吧。
顺便,也可以找机会向福利院其他的工作人员打听一下,也许他们知道什么也说不定。
*
“你说佐藤女士?确实很可怜呢。”
第二天一大早,莳花帮院长整理的时候,碰到了福利院的其他早起上班的工作人员,在对方询问自己怎么起这么早的时候,她顺理成章说出了她觉得佐藤女士最近精神不太好,想要帮助她多少减轻一点工作量。
“毕竟身体还是比较重要。”
谁知对方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开始跟莳花谈论起院长,像是憋了很久,不吐不快,让莳花暗道顺利。
“说实话佐藤女士真的是一个工作上很认真负责的人呢,大家都很佩服。但是工作上投入了太多精力的话,兼顾不了家庭也是难免的事情吧。”
莳花手上那些抹布,慢慢地擦着桌子,边听她说着。
“听说佐藤女士家里面对她也不太理解呢,会累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莳花正准备继续听,却发现对方不再开口了,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跟一个小孩在背后议论同事的家事可能不太妥当。
看她没有再继续说了,莳花意识到在她应该不会听到更多信息了,于是加快手上动作,想要赶紧完成工作,先去学校,等后面继续想办法。
今天的上学路上一如既往。
只是天气有些阴沉,下着毛毛细雨。零星有行人打着透明的雨伞。上班族穿着黑色的套装,面色麻木,脚步匆匆。相比之下孩子们显得更有生气一点,偶尔有小学生带着黄色的帽子从身边轻快跑过,招呼着同伴,在蒙蒙雨幕里晃过一瞬的亮色。
可能是这里的能量体系于负面能量关联比较深地缘故,来自于人们负面情绪的咒灵也会反向影响着人类,整个世界像是一个巨大的罐头,充斥在其间的的阴郁能量将一切都腌渍入味。
每一个人仿佛都在压抑着什么,笼罩着郁气的国家像是一个生病的、迟暮的野兽,哀哀地,阴阴地,每一天都在挣扎着活着。
蓦地,一阵莫名的感觉涌上莳花心头。
刚刚沉郁却散漫的氛围仿佛有一瞬间真空,莳花汗毛直立,从到了这个世界开始从未有过危机感瞬间布满莳花的每个毛孔,让她精神高度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