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从中掉落的菊花与那句话,贺文茵的耳尖逐渐漫上浅粉色。
这才几天,他便想起自己来了?
这人怎得一点都不含蓄!
另外一侧,贺文锦愤愤不平瞥了眼贺文茵眼前的薏仁当归排骨汤与核桃枸杞蒸糕,又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小碗清汤,只觉得肚子更是咕咕作响。
于是她望向嬷嬷,愤愤不平地喊出声:
“为何她就能吃?”
那嬷嬷闻言,本就因贺文茵皱着的眉头越发皱了。
这贺大夫人请她时说得好听,道两个姑娘都是乖的,谁知她来了才知,一个上课总是打盹的是齐国公的心尖尖,打不得骂不得,一个总是不服管的是府上老太太的心尖尖,越是训反倒越挫越勇。
不着痕迹地瞥一眼贺文茵不甚文雅的用勺姿势,她深吸一口气,只觉接了这活便短了五年寿。
但这偏偏是国公送的饭食,他特地为了她找人叮嘱了她一番的姑娘!
末了,她只得按按脑袋,冷眼看向贺文锦散乱一滩的账册道:
“姑娘不若把自己的账先算完罢!”
今日教的算账是贺文茵唯一会的,故此她才按时开了饭。
她在现代时数学学得算不上多好,一百五十分的题发挥好了能考一百二十上下,发挥不好就一百左右,但拜刷题经验所赐,算个账还是算得清的。
月疏知道姑娘似是自小便会算数,瞧见一旁贺文锦吃瘪时颇为乐呵了一番,直在她耳边念叨:
“……还是姑娘聪明!”
贺文茵闻言不禁失笑。她那时以为自己还会同小时候看过的古装剧一般穿回去,生怕回去就是高考,甚至会每天早起背英语。
如是想着,她恍惚望向屏风外隐约透过来的午后日光。
……不知不觉,穿过来竟已然十五年过去了。
……
贺文君这些日子过得极不舒心。
老太太因着大姐的事,近些日子连见她也不见。而父亲日日流连于那新抬姨娘的院里,怕不是早已忘了她们母女二人!
……而贺文茵。
这下可好,她一向瞧不起的贺文茵如今倒成了国公府的大夫人,去了上无公婆要伺候,下无妾室要斗,不知日子过得得有多舒心……!
而她的姨娘生她时伤了根本,此后不能再有孕,更不可能生个弟弟出来继承爵位。她若不嫁得好些,她在府中该如何自处?
何况,父亲为她定下的那户人家……实在是叫人恶心!
听闻屋外姨娘喊她小字,贺文君捏紧了手内的帕子。
她的丫头打听到贺文茵揭下了吏部尚书府老太太寿宴的帖子,明日定是会见她。
……明日,她无论如何也要去找贺文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