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以宁仿佛奔跑在一大片腐肉上,好几次都受不了停下来止不住的干呕。
在她干呕到几乎崩溃的时候,那诡异的声音又响起了,这次甚至像是在她耳边喘息。
“快给我……”
伴着嘶哑的嗓音,男人的喘息让恐慌迅速爬上纯以宁的脊背。
她有些站不稳,四肢都在不停地发抖,惊恐地环顾四周,不见一人,可那喘息声就是环绕在她的耳边。
纯以宁的视线逐渐模糊,只留那声音愈发清晰。
耳边的喘息中充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渴望,那是一种扭曲的,近乎癫狂的渴望。每次吸气都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贪婪,呼出的气又仿佛在释放毫不掩饰的欲望。
喘息中带着的一种诡异的笑意仿佛化身无数条看不见的触手,紧紧地缠绕上了纯以宁的脖颈,四肢,甚至整个空间。
在纯以宁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竟感觉看到了昼夜在不正常地反复更替。
“红妞儿,红妞儿,醒醒。”
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纯以宁惊醒一般,迅速跳了起来。
炸开的毛在看到纪聿安的那刻放松下来。
眼前的少年还是纪聿安,但他已不是方才稚气的孩童。
仅仅是纯以宁睡了一觉的时间,纪聿安原本圆润的脸颊便有了轮廓,五官也比先前深邃了些许。
这太奇怪了。
纯以宁有些记不清昏睡前发生的事情,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在不停地奔跑,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什么东西在追着自己。
头上“咚”的被敲了一下,纯以宁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始作俑者正弯曲着手指对自己笑。
“红妞儿,睡傻了?”纪聿安站起身,拿出一个空包裹在纯以宁眼前晃了晃“走了,今天我们回家。”
红妞?什么东西?
见它没反应,眼前的少年叹了口气又蹲下来,把狐狸抱起装进了包裹。
“笨狐狸。”他这么嘟囔着。
……
此时的纪聿安已经掌握短途的御空之术,再加上今日的风格外令人顺心,几乎是推着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前进,即便在空中行一段路就要下来休息片刻,一人一狐也在午时回到了镇上。
要纯以宁说,这种时候就应该直接干脆利落地飞进纪家大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离镇五百里便下来徒步前行。
见纪聿安又是理衣襟,又是理头发,纯以宁直打哈欠。这一路走来,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越发困乏了。
脑瓜上又被敲了一下。
“红妞儿,别犯困,待会看我爹他们给我接风洗尘。”
哦,原来还有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