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声提醒。
宋聿便牵着她的手腕,带着她一步一步挪到教室外。
过程中时不时低眉看向她打石膏的脚,也许单纯琢磨这样是不是真的能落地,也许不过疑惑为什么简单崴一下就断了。
孟知卿却不自觉蜷缩起脚趾,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缺陷。
“午饭合胃口么。”宋聿忽然问。
孟知卿:“?”
“合吧,还行。”
“那宋桥山说你吃的不多?”路过一位打水的同学,跟他打了声招呼,“还是平时吃的就不多。”
孟知卿一路望着那同学,果然好奇她怎么打上石膏了,“平时就不多吧。”
有点儿心不在焉了。
宋聿牵她手腕的手忽然上下摩挲了一番,“走什么神?”
孟知卿:“?”
他的那双手极漂亮,孟知卿在他写字的时候观察过,却不想连温度也比旁人高上一个度,上下摩挲仿佛是要摩出火星子,将她整张脸都灼烧起来。
“……没走神。”
“是么,”他扬扬眉挨近了,“是不是不住校。”
孟知卿:“……”
真不知道他思维为什么这么跳跃,下午就发现了,上一秒这题这样,下一秒宋桥山说把我赔给你,意思我是你的了。
什么跟什么啊。
如果不是这句话,她脸绝不会红得这么快,心跳也绝不会加速得这么快。
“不住。”她低声。
“家离学校很近?”宋聿又问。
孟知卿:“嗯,两个红绿灯。”
“啊,”他一副恍然,“住梧桐苑。”
孟知卿:“……对。”
“家人来接么。”话音才落他接着问。
孟知卿:“……没有,自己回去。”
“是么,”他仿佛不可思议,但这不可思议又显得假得很,像装模作样,“梧桐苑前头到晚上可乱呢,家长舍得让你一个人来去?”
孟知卿:“……”
“再过几个月就成年了,没必要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
宋聿听笑了,垂下睫望她。
仿佛在,欣赏她?
孟知卿下意识缩紧脚趾,抿起唇笑笑。
她知道梧桐苑门口一排商铺白天不开是为了准备晚间更盛大,更持久的喧闹了。
会摆上很多折叠桌椅,坐上许多打赤膊的中年男人,酒瓶撞着令人恐惧的醉笑,孟知卿昨晚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