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登上马车,敲了敲车门,“先回去吧。”
这马车看起来有些破旧,里面倒是软和舒适,还贴心准备了热腾腾的茶水和干果蜜饯。
谢清仪稍稍放松了下来,咬了口柿饼,头上的疼痛仿佛都减弱了不少。
刚刚那一撞至少让她暂时躲过了牢狱之灾,她向来随遇而安,既然已经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朝代,那就先活下来再论其他吧。
谢清仪喝着热茶,随着马车晃晃悠悠回了府。
——
谢府坐落在一处安静的巷子内,面积不大,甚至有些破旧,倒是很符合谢清仪这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的身份。
府门前,站着一身青色罗裙的小姑娘,看起来十五六岁,正一脸担忧的望着缓缓驶来的马车。
谢清仪掀开车帘,还没说话,便听见周管家高喊一声,“岁辞,快来扶着大人下车。”
岁辞哒哒跑过来,见着谢清仪裹着白布的脑袋,“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陛下也太。。。太过分了。。。。。。。”
于是刚下车的谢清仪不得不顶着昏疼的脑袋上前一把捂住小丫头的嘴,生怕这口无遮拦的小妮子再吐出什么大不敬之语。
有惊无险回到府内,谢清仪在岁辞的指引下一溜烟跑进卧房。
谢芸的卧房面积不大,除去两个古董花瓶、一张桌椅、雕花大床和衣柜,也没什么其他物件了,甚至连梳妆台都非常简陋。
没心思感慨原主的财务状况,她现在急需确认另一件事情。
谢清仪左右张望,看见梳妆台上的铜镜瞬间眼睛一亮,三两步跑过去。
暖黄的铜镜中倒映出一张清丽绝色的脸,额头裹着白布也掩盖不住那倾城之色。
这张脸,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连眼角的泪痣都分毫不差。。。。。。
她将柔软的里衣扯起来,果然,在腰间看到了熟悉的红色胎记。
所以这竟是她自己的身体!
那原主又去哪儿了呢?
谢芸竟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吗,否则其他人怎么会将她当做谢芸呢。
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脑袋昏涨不已,看来得先找管家和岁辞打探一些基本信息。
——
一刻钟后,谢清仪换上舒适的衣服,捧着热茶倒在太师椅上,视线扫过堂下的周管家和岁辞,思绪纷纷。
她对“谢芸”的事情一概不知,要是被人知道“谢芸”换了个芯子,指不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来,只能先从最近发生的事情开始打探了。
她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道,“咳。。。今日还真是惊险万分啊。”
周全瞬间回想起今日天还没亮,一大群带刀侍卫便冲进来,一连串罪名砸在在他家大人头上,还来不及辩驳,他们便将人拖上了马车,本以为这次大人凶多吉少了,没想到竟能逢凶化吉,虽然受了些苦,但总比丢了性命强啊。
死里逃生,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周全叹了口气,“是啊,谁能想到瑞王居然敢造反。。。连累了大人你啊。”
一旁的岁辞撇了撇嘴,神色愤愤,“还不是因为那个朱彦齐,要不是他告发我家大人私下与瑞王有往来,大人怎会遭这些罪!”
周全一惊,赶忙捂着这小丫头的嘴,“唔。”
大人最不喜他们谈论朱公子,即使这次是朱家背叛在先,但以大人往日对朱公子的偏袒,保不齐这次也不会怪到朱公子头上。
别捂嘴呀,谢清仪瞪着眼,还想仔细听听呢。
看来以后要给大家科普一下什么叫做言论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