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夙潭眉头不耐地一拧,“啰唆!”丢下这话,走人。
茶联合则是贼溜溜的猛笑。
余系芍立在原地,见着掌心上的两样东西,一时脑袋空白,等稍稍回神思考一下,她立刻拔腿追上茶夙潭,将人在长廊上拉住。
他没想到她会追出来,讶然的停下脚步,一双黑眸盯上她紧抓自己衣袖的手。
她激动的望着他,那模样像是想说什么却不知怎么启齿,用力摇了头,又用力点了头,最后张口重重咬一下唇后,终于说了声,“谢谢!”
说完,她双颊绯红,这才感到不好意思的松开他的衣袖,退至旁让他离去。
他没立刻走,只是站着默默望着低首的她,眸底闪过淡淡流光,当中有着极细微的悸动,就这么盯了她一会,才举步离开。
见他走远了,余系芍瞧向他的背影,心情是说不出的澎湃。
她说过喜欢布置屋子,说过没地方可以展露身手,也说没钱做这些,而现在,她两样都有了!
她将他给的两样东西紧紧握在手心,泪水也跟着开心的淌落了。
半年后。
深夜,茶夙潭风尘仆仆的由外归来,一群人簇拥着他下马,他脱下黑色披风,立即有奴仆快手接去。每隔一段时间,他都得离开京城视察茶府各处的产业,这次因为绕道去处理一些事,时间间隔得长一些,离家已有两个月了。
他一路走进大厅,仆人得到他要归来的消息,厅上的灯没敢熄,他眼腈一瞥,黑眸微眯,立刻就发觉这里比他离家时又多了些许改变,原本的梨木椅不见了,换上带着清香的檀木椅,墙上的泼墨画也换成古文诗词。他继续往前走,长廊上出现好几盆牡丹,尽管在夜晚,傍着夜色,还是能点缀得长廊风景无限。
他踏进房间,一丝淡笑掠过他的唇。才几天,这女人连他的地盘也敢动了。
以为他瞧不出来,墙角的那只百年古董花瓶变成一株修饰雅致的松柏盆栽,床脚下也多铺了块锦织地毯。
他不动声色的将一切纳入眼底,人往屏风内走去,一桶热水已经备在那,他的习惯是一回到府里立刻沐浴更衣。
服侍他的尚衣女们走了进来,红着脸帮着他更衣,当看见他精壮的身躯时,个个是脸红心跳,暗自兴奋倾心。
“退下。”他习惯在浸泡入浴后,便将闲杂人等遣退。
这群尚衣女只好带着依依不舍的目光鱼贯走出。少主总不让她们碰他的身子,曾有人大着胆子想为他擦背,却立即遭到斥责,因此被打成重残的也大有人在,惨事发生过几回,便再没有人胆敢企图接近他了。
尚衣女们照着规矩退至屏风外等候,半个时辰后,听见水花四溅的声音,知晓主子自浴桶内起身了,这才连忙上前为他穿上衣物。
因为已是深夜,她们为他穿上质料舒适的内衫,不系上带子,任那大片性感的胸膛袒露。
“都走吧!”他斜卧上床后,再次下令赶人。
众女面对这张波澜不兴的冷脸,纵然有心伺候,最终仍只能失望的离开。
不多久,有人在他门边徘徊。
听见脚步声,他嘴唇微扬,神态不再像刚才那样的冷淡,甚至带了些莫名的浪荡。
“你要在外头晃多久,还不进来!”他开口。
立时门悄悄的被推开一条缝,有一颗脑袋探进来。“你回来了喔。”余系芍腼腆的笑着。
“嗯,来!”他的话总是简短。
她乖乖的走进来,见他居然袒露胸膛,鼻间还闻到一股刚沐浴过的清新味道,她双颊马上绯然,头垂得低低的几乎不敢多瞄他一眼。
茶夙潭见了衔着一抹笑,也没打算将衣物穿好,依旧舒适的闲躺在床。“这么晚了有事?”他闲闲的问。
这时间她该睡了才是,他本想明早再去见她的,她却自己先跑来了。清澈的凤眸静静的凝视她。
被深凝的人却浑然不觉,一双眼直盯着脚丫,有些期期艾艾。“那个……我是想问你,有……有……有没有?……”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没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