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宝珠生怕自己提了陈万辰,让陈万生心软又把人接回来了,所以就当没发现一样继续睡觉。
赵礼辉可不会这么轻松地放过陈万辰,敢在他家门口尿尿,真是找屎!
于是赵礼辉反手学陈万生在原文里干的事,趁着上午休息的时候,写了一封建议信,匿名写的,并且用的是左手。
接着去路边找了一位,要开车路过那边的师傅,给了对方一毛钱,请对方把建议信送到那边负责人的手里。
他把信给师傅的时候,故意用方言说了好几遍,并且穿的私服,围巾把半张脸都包裹住了。
也不会担心自己会暴露。
这年头也没个监控啥的。
得亏陈表叔贪那件事,现在很多厂或者是合作社,都大力鼓张社会人士给他们提出建议。
干完坏事的赵礼辉,美滋滋地回去继续干活了。
陈万生今天上班有些不在状态,上午被领导批评了几句,中午吃饭他又去了二食堂那边。
然后打了饭,在赵礼辉身旁坐下了。
赵礼辉要针对他弟弟,见此很热情地招呼他坐。
“万生,以后啊,你常来咱们二食堂吃饭,”赵礼辉使劲儿拍他肩膀。
陈万生忍着疼,“赵同志,要不你还是改回原来的称呼吧。”
“也行,”赵礼辉也不想恶心自己,他没搭理对面安常康和黄追岳怪异的眼神,继续和陈万生说话。
“你们一食堂的白菜炖得烂一些,还是我们这边的食堂?”
“都差不多,”陈万生夹起盘子里的白菜吃着,“一个味。”
吃过饭后,赵礼辉和陈万生在食堂外面的石梯上站着说话。
“赵同志,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弟弟有那样的误解,”陈万生温和道,“但我希望你别带着偏见去看待他。”
“他搬走了吧,”赵礼辉却回了这么一句话,“还是你帮忙搬的。”
见陈万生看过来,赵礼辉挑了挑眉。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作为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只是不想你在这方面被人糊弄,你那么聪明,有才华,看待事情应该更全面才对。”
“这就是你昨天说那番话的原因吗?你真的,”陈万生眯起眼,“因为我的才华和聪明,所以很欣赏我?”
“当然,”赵礼辉一脸真诚,“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完就走了。
陈万生往嘴里塞了根烟,他只是叼着,没有拿出火柴。
他想起自己刚进城的时候,敏感,拘谨,自卑。
那时候他像雏鸟一样跟在表叔身边,后来因为表叔,他进了纺织厂,有了不错的工作。
他渐渐适应了在城里的生活,做事认真,怎么迎合领导,又该如何和同事相处。
在表叔出事后,他选择保全自己,远离了表叔,相当于一种背叛。
而现在的万辰,就像当初刚进城的自己。
陈万生划了根火柴点燃烟,他不是不知道弟弟的算计,但那是他弟弟啊。
但当弟弟的算计越来越深的时候,骨子里同样自私的陈万生,只会比陈万辰更冷漠无情。
赵礼辉双手环臂靠着墙,看着陈万生抽完烟离开。
原文里陈万生给陈万辰在钢铁厂铺了条路,兄弟二人一个在钢铁厂,一个在机械厂。
他们混得风生水起,工资不少,补贴票也够用,当然没有起龌龊,反而很团结。
后来三弟、四弟等几个弟弟妹妹相继进城,原主被陈万生夫妇算计,吸得一滴血不剩,还赔上了整个家。
赵礼辉想到这冷哼一声,他可不是原主那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