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宁不动声色的咽下口中面条,把碗放到收拾干净的桌几上。
“谢谢李妈妈,你煮的面条真好吃。”宋婉宁一概不提之前发生的事,口中只是感谢。
李妈妈看到宋婉宁咽下面条,眉头一舒,心知成了。
她双手叠与身前,福礼退下,转身时面上滑过一丝鄙夷不屑。
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等到她完成李湘小姐交代的任务,荣华富贵还不是想什么有什么。
小小一间寺庙,个人心思百诡交转,各有打算。
宋婉宁擦了擦嘴角,扫了一眼一旁红柳的手指,有些在意。
突然——
门外传来一阵马儿尖锐嘶鸣,坐在角门边上的车夫立刻起身察看,不一会只见他惊慌失措的跑进来。
“李妈妈,遭了遭了!马儿不知发什么疯,挣脱缰绳跑走啦!”
李妈妈顿时顾不得宋婉宁,“这离京都还有百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了马我们可怎么回去!”
说罢提起裙摆跌跌撞撞跑出去。
一看,果然如同车夫所言,栓马的树下只留下马车椽子,拉车的马早已不见踪影。
李妈妈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这,这可如何是好!”
宋婉宁看着不知所措的车夫,李妈妈和只知道哭的红柳,突然沉思国公府是否真心寻她?
若不诚心,回去定是一场恶战,一时间蒙生退意。可是她看向来时路,最疼爱她的母亲已经不在。
来时路和去时路一样艰险,一时间眼中茫然,心下恍惚。
舅舅逐她出门时的凶神恶煞,亲生父母未知的态度。
究竟哪一条路才对的?
罢了,罢了,不管前路如何,她——宋婉宁都定当趟出一条顺当的路!宋婉宁暗下决心。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马车问题,若是任由李妈妈他们哭下去,指不定把山匪哭出来。
这般想着宋婉宁上前一步,杏口微张“李妈妈,我看前面几十里处有一驿站,不如先去打探打探。”
“驿站?小姐你怎么知道前面有驿站?”李妈妈惊愕,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车夫。
宋婉宁没注意她们之间的勾当,指着不远处的草坪“刚和红柳赏花时,恍惚看到驿站旗帜一角。”
李妈妈较忙冲着车夫挥手。
“果真!果真!就是驿站离得极远怕是气力不够。”车夫站在树下,半张脸被树荫遮住顿生阴暗。
宋婉宁下意识往后退半步,心里忽然发毛。
还不等她质问,忽地眼前一黑,浑身无力。
她这是?
半昏半醒只听得李妈妈不耐的骂声“该死的臭丫头,天生倒霉命,要好生生的活在国公府那高低是个小姐命。命不好被抱错也就罢了,偏偏还被寻了回去,你这回去挡了多少人路,现下偏要脏了我和女儿的手。当真是个倒霉命。”
宋婉宁心中又恨又酸,想要挣脱,偏偏整个人像是陷入泥潭丝毫力气都使不出,只能任由车夫和李妈妈把她搬走。
等她恢复意识时,双手被绑在身后,浑身狼狈的被丢在一处柴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