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眼看出跪在地上的应当是那位鸠占鹊巢的鸠。
而其余等人……
宋婉宁借着余光从在座人脸上一一扫过。
看他们表情并无意外神色,应当早知会有这么一出,但是却没人阻止。
不知是真的想让假千金认错还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那娇俏的假千金捧着膝盖呼痛,国公夫人在一旁坐立难安,终于是满脸心疼忍耐不住唤上丫鬟把她扶起,好一顿心肝宝贝肉的安慰。
而国公虽面上不显,但眼中也透露几分在意。
丫鬟婆子好一顿招呼。
宋婉宁这位刚接回家的正经小姐反倒被冷落一旁。
这便是国公府?这便是她期许的亲情?
宋婉宁心里已然凉了半截,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清冷。
她也不说话也不搭腔,就站在一旁看着厅堂上的好戏,唯独差一份妈妈做的焦糖爆米花。
无人搭台的戏怎么唱?
“妈妈,湘儿不疼,你们如此疼爱真叫湘儿又羞又愧。”宋湘娇弱抬头视线落在不发一言的宋婉宁身上,俏丽的脸上明明疼出一抹薄汗,却还故作坚强,那模样真叫人心疼。
“这……这……”国公夫人看向一边低头微笑的宋婉宁,突然意识到今天是亲女儿回来的日子。
她扯着手帕左看看右瞧瞧,竟不知该先护着谁。
宋婉宁轻笑,或许真是血脉力量,看着国公夫人为难的模样,她心里也有些难受。
“国公大人,国公夫人安好。”宋婉宁双拳叠与胸前恭敬行礼。
起身时手腕上的衣袖往下滑落露出包扎绷带的手腕。
“婉宁,你的手……怎么了?”国公夫人松开宋湘,心疼道。国公也跟着起身,场中主角一下换了人。
宋婉宁被围的严严实实,宋湘身边除了她的贴身丫鬟一下冷清,只看得到她那梳的油亮的飞天鬓。
“婉宁我是娘,他是爹。”国公夫人双眼含泪,面上写满心疼。
她松开被揉的皱巴巴的帕子,连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捧起宋婉宁的手,对着绷带小口呼气。
“你这手?”她想问怎么受的伤,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总归还是生疏。
本站在外围的国公见状也端坐不住,几步走到宋婉宁身边,关切的看了一眼她的手腕。
紧接着衣袖一挥“都死了不成!没看见小姐手受伤了!还不赶紧找大夫过来给我儿医治!”
被包围在最里边的宋婉宁心里暖洋洋的,看着难掩心疼的国公和国公夫人,心道妈妈,你说得对,世上还会有人真的疼爱我。
府里养着大夫,到不必再去医馆请。
大夫到了后先是冲着国公,国公夫人行礼,这才上前仔细检查宋婉宁手腕。
“启禀大人,想要检查伤口还需拆开绷带才行。”
宋婉宁本想拒绝,但国公已经点头,她只得任由大夫将包扎好的绷带好拆开。
手腕上的伤口用了好药,已经结痂。大夫重新将绷带包扎好,起身回话“启禀国公大人,虽然伤口看着吓人,但好在处理妥当,闻着应当是用了上好的紫云膏,日后接着涂抹必定连一丝疤痕都不会留下。”
“可怜我儿,怎么会伤的这般严重。”国公夫人看到宋婉宁伤口后眼泪就没止过。
“把李妈妈等人给我带上来!我派她好生将我儿接回,她就是这样好生伺候的?!”国公动怒,狠狠拍在紫檀木茶几上。
霎时茶香混着檀木香萦绕在厅堂中。
周围丫鬟婆子跪倒一地,宋婉宁也垂下头,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而另一边被冷落的宋湘亦是低垂着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紧揪住裙面,头上发钗摇晃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