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立刻起身,边走边吩咐:“立刻查出百草药铺背后的老板,其余人跟我查封百草药铺。”
“是!”
许宴失魂落魄地看着少年匆匆离开的背隐,许多年不曾落下的眼泪夺眶而出。
陈佑神色晦暗不明,少年清冷坚定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散,如同他本人,冷静又决绝,不带丝毫感情却仿佛蕴藏着深沉的力量,让人无法忽视。
真是精彩,心灵透彻心智坚定,不愧是才冠京城无人能及的陆瑾陆世子。
陈佑又转头看向如同丧尸走肉的许宴,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她的确与许宴有类似的经历,与他感同身受,但是陈佑从来不是许宴,上辈子不是,这辈子更不是。正如陆瑾所说,许宴不应该伤害更弱小的无辜之人,陈佑同情许宴,同情他的遭遇,同情他的绝望,但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陈佑不再看许宴一眼,瞬间消失在大牢中。
天完全黑了下来,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所有店铺也都已经关门。陆瑾带人直接撞开门闯进百草药铺,药铺的店面后有一个小院,马掌柜就住在小院中,陆瑾带人闯进来时,马掌柜正在小院清算药材,看见气势汹汹的一行人,马掌柜被吓得不敢动弹,两个衙役立马冲过去将他擒住。
马掌柜一脸懵:“官爷,小的犯了什么罪?小的冤枉啊!”
衙役训练有素地搜查整个百草药铺,陆瑾翻开药台上的账本看:“经人供实,百草药铺涉嫌绑架孩童,从今日起查封百草药铺。”
“绑架孩童?!”马掌柜大惊失色,连连喊冤,“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
“是不是冤枉你,待事情水落石出自有定夺。”
陆瑾仔细翻看账本,账本里的账笔笔记录明确,并没有不合常理的地方,陆瑾眼神冷冽如冰,仿佛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陆瑾想起那个和他一起被许宴迷晕的女孩:“今日可有一个女童过来买药?”
马掌柜被吓破了胆,磕磕碰碰地回答:“回,回大人,有。”
“什么时辰?”
马掌柜仔细回想:“大约是午,午时。”
陆瑾盯着马掌柜的脸,不放过一丝异样:“为何账本上没有记录?”
“因,因为她没带钱,我让她明日再送过来,怕老板发现账本对不上,就没记上去。”
今日在自己昏迷之后,账本上有一笔许宴买药的记录,许宴应是通过来药铺买药给药铺老板传递消息,然后回去路上正好遇见了独自一人来买药的女孩,将其迷晕。没有问题,看在是他多虑了,陆瑾放下账本,衙役也搜查完了整个院子:“衙内,没有发现异常。”
陆瑾皱起眉,这药铺老板十分谨慎,竟然在药铺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雇佣的掌柜一无所知,只怕药铺只是一个障眼法,药铺老板很可能也只是一个做事的小人物,背后有更大的倚仗。
陆瑾脸色越发凝重,事情越查越深不可测,很可能牵扯出某位大人物,必须告知父亲提前做好应对了。
陆瑾想好后顾之忧,立刻下达命令:“将此人带回大牢审问,画出药铺老板的画像全城通缉。通知陆安,即日起严厉盘查所有出城之人的信息,确保万无一失才可放出城。增加城内的巡查,搜查所有可疑之处。”
“是!”
陆瑾眼神如寒冰般冰冷,敢在京城兴风作浪祸乱百姓,不管是谁,都必须给他付出代价!
此时的百草药铺外,陈佑隐身远远看着。
陈佑早就知道,百草药铺查不出什么。
今日陈佑探查百草药铺时仔细前后搜查过,药铺里唯一异常的,就是马掌柜旁边的木柜里,那副还沾着水看起来才被使用的茶具,茶具边缘圆润有光泽,应该经常被使用,但是马掌柜并不喜喝茶,能在药铺里放茶具的,除了掌柜就只有老板了。没有任何一个老板会在雇佣了一个掌柜后还每日到店里来查账,除非他在等什么人,显然这个人就是许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