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在宋策每日温书习字间,转眼就到了小年夜。昨日他与杜宁晚商定陪杜知源过完小年夜后,与岳父禀明缘由后就回陈家村。
此时杜府张灯结彩,宋策与杜宁晚相携步入暖意融融的厅堂。杜知源端坐在主位上,见二人一齐进来,脸上绽出笑意。
这两个月他见识到了宋策此人是何等爱护晚儿,温书闲暇之余也愿陪着晚儿绣花绘画,从未冷落晚儿一日。见到家中貌美的侍女也无任何唐突调笑,那曾经缠绕他一月之余的梦境,如今也渐渐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手握瑾瑜之光,德才兼具之辈。
此时饭桌上摆满精致菜肴与寓意团圆的饺子。宋策站起身恭敬的为杜知源斟酒,说道:“岳父,今日是小年夜,小婿愿您往后每年都身体康健,万事顺遂。”杜知源微微点头,接过酒水饮了一口,目光满是慈爱:“贤婿,自你与晚儿成婚以来,为父知你勤勉上进,很是欣慰。此次春闱,尽力就好。”
“是,岳父。”
杜知源拍了拍宋策的肩膀:“年关将至,你们夫妻已许久未归,想必家中父母也想念你们。为人子女,当尽孝道,明日,你们便回去吧!”
宋策微微一怔,旋即道:“多谢岳父体恤,小婿知晓了。”
饭后,杜知源让小两口回去早些休息。夫妻二人本来还想陪陪他,杜知源却说有些不胜酒力,让他们趁着时间还早,也能回院子收拾收拾回去要带的行囊。
次日一早,杜知源就使人安排好了马车,车上提前放好了给宋家一家人的礼品。
杜宁晚看着车厢后满满当当放着的东西,对着杜知源俏皮道:“爹,我和夫君只是回家中过年,您这是把咱家都快搬空了吧!”
杜知源轻咳一声,看了一眼正在往这边走的宋策,道:“就你促狭,如今既嫁了人,往后要多注意言行才是。”
“爹,夫君从不在意这些,您就不要操心啦!”杜宁晚笑着说。
宋策也被这么多礼品震住了,道:“岳父大人,这些东西实在太多了,家中父母怕是……”
不等他说完,杜知源哈哈大笑道:“贤婿不必多言,你们夫妻二人快些回去吧!”
驾车的车夫得了县令大人的指示,把车驾的很稳当,就这样一路出了县城,往陈家村的方向而去。
一路行去,周遭的景色从繁华市井逐渐变为萧瑟山野。如今已是深冬,寒风透过车帘缝隙钻了进来,饶是裹着厚厚披风的杜宁晚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宋策见状忙把车帘压的更紧实些,随后将她拥入怀中,以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
杜宁晚有些羞涩的挣了挣,宋策却是没理,拥得更紧了些,在她耳边小声道:“晚儿勿动,这样我们都能暖和些。”
“。…。。嗯。”
天一冷,马车就行的慢了些。加上杜知源交代要驾稳车,故而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马车才晃晃悠悠到了陈家村村口。
村口,几个穿着半旧棉衣的孩童正追逐戏耍,见有辆马车驶进村子,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陈娇娇正给小伙伴们看她娘新给她做的手帕子,她们一见马车过来,都散开了去围着马车看。她有些好奇的看过去,正好见到隔壁周云慧的哥哥正扶着他的娘子下车。
她十分高兴的走上前去:“宋哥哥!嫂嫂!过年好!”
宋策回头见她一笑:“过年好,娇娇啊,云慧没跟你一起出来玩吗?”
陈娇娇道:“今日她在家中帮忙做稻饼呢!”
宋策点点头,杜宁晚笑着从包袱里拿出一包麦芽糖,给围着的几个孩子分了。孩子们本来有些腼腆,见她生的清丽秀美又温柔可亲,都一一伸着手接了,学着陈娇娇的样子给他们二人说了过年好。
到了周家门口,周云慧手里捏着做好的稻饼刚咬了一口,就见到宋策和杜宁晚推门走了进来。
“哥哥!嫂嫂!娘!哥哥嫂嫂回来了!”周云慧高兴地冲着屋内喊道。
周木匠和方氏闻言擦擦手赶紧出来,方氏笑着迎了上来:“我还跟你周叔说呢!怎么今儿一大早院子里飞进来一对喜鹊叽喳渣的叫,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云慧这丫头都念叨你们好几日了,娘和你周叔耳朵都起茧子了。”
“娘,周叔。”杜宁晚屈膝行礼道。
方氏连忙一把扶起她:“咱们是乡下人家,不讲究那么多。晚娘别拘束,快进来歇歇。”说着婆媳二人相携进了屋,周云慧也牵着杜宁晚的手,叽叽喳喳的说着这几日来的趣事。
“大哥儿。”周木匠接过宋策手里的包裹,“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