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蓁问她去公主府做了什么,沈宜棠以长公主令她保密为由搪塞回去,要是让宋蓁知道她给长公主送了丹药,估计会把她吓晕过去。
宋蓁点头表示理解,长公主的性子就是比较古怪。
送走宋蓁,沈宜棠问云岫,在公主府探得如何。
云岫早与她分析过公主府的格局,这栋占地十亩的大宅分为东西两路,东路用来会客、赏景,长公主母子的生活起居则在西路院。来客不管是晏元昭的好友同僚,还是来见长公主的女客,都只能进到东路院。
“即便是东路院,一路上也隐藏着不少家丁护卫,可以想象西院的守卫会更森严。除了守卫,府里下人警惕性也很高,我好几次借解手等名义想去别的地方看看,都有丫鬟或者嬷嬷跟着我。所以即便长公主允许你常去做客,我也很难借机潜进西院偷到账本。”
“要完成任务,最好的方法还是你嫁进去,做府里的主子。”
沈宜棠叹口气,“知道了。”
今天这一趟就是将已知的事实又确认了一遍。
“送了那么珍贵的丹药,也没和长公主攀上关系,好在见了晏元昭一面,总算没被长公主白嫖。”
云岫问:“什么叫做白嫖?”
“哦,就是有些嫖客睡了青楼的姑娘却不给钱,简称白嫖。不过也有姑娘喜欢嫖客,心甘情愿被白嫖的。后者比较符合今天的情况。”
云岫表情复杂。
沈宜棠瞅她,“怎么?”
“你这样的人若真嫁进公主府,才是莫大的讽刺。”
沈宜棠无谓地笑,“所以我爱做骗子呀。这世上就没什么颠扑不破的东西,平民百姓,公子王孙差的不过是一副衣冠罢了,扒了那层皮,底下一样的欲壑难填,人心难定。只要拿捏住一个人的弱点,就可以对他予取予求,爽得很。”
云岫沉默一会儿,“巧言令色,我差点就信了。”
沈宜棠无辜看她。
“你只是爱钱罢了。”云岫道。
沈宜棠笑着点头,“云岫姐,你看,我的弱点就被你拿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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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两日,晏元昭官务忙起来,放衙后还要在御史台待一阵子再走。今日更是忙到下午另去了一趟尚书省,与刑部长官议事。
议完事,他走出刑部的厅堂,就见白羽一脸急色地候着他。
“郎君,长公主白日里晕倒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晏元昭心口一紧,疾步奔出去,白羽早将马牵到了官署门口。
正值黄昏,暮云翻卷似火,烧红了半个苍穹。晏元昭快马踏过嘈杂的街衢,赶着这片如血的红冲进长公主府。
马儿直直跑到长公主所居的那一进小院才停下,一声长嘶,晏元昭跃下马,推门径入主屋。
陆嬷嬷在外间迎上他,神色还算镇定。
晏元昭见状稍松口气,“嬷嬷,母亲出什么事了,要不要紧?”
“郎君放心,长公主无大碍。想是报信的小子没说清楚,白羽也是急性子,让郎君忧心了。长公主上午突然昏迷,请了大夫来看过,也开了药。一个时辰前人醒来一回,喝了药又睡下了。”
晏元昭点点头,走进里间轻轻掀开帐帘,长公主呼吸绵长,面色尚好。
他退出来,喝下半杯茶,问道:“母亲身体一向康健却突然昏倒,大夫怎么说?”
陆嬷嬷面有忧容,“回郎君,大夫说是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