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竟然可以……”司寒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归年沉声打断。
“我可以与你做交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顿了顿,继而说道:“若是你能将我医治痊愈,我可以放你出王府。”
宋归年的目光落在司寒身上,缓缓补充道:“只是出府之后,只怕我父亲不会放过你,是走是留,全在于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司寒和宋归年的关系也再不是简简单单的医者与病患,而是罩上了一层交易。既然是交易,那么这些事情也不是司寒能刨根问底的了。
清楚了这一层,司寒略想了想,说道:“好,我会全力一试,只是你一直吃的这药恐怕会与我方子药性相冲,况且我也没有见过哪个人可以一起吃两副全然不同的药。”
“所以……”司寒看向宋归年,认真道:“我会调整方子尽量不让两者相冲,但是效力怕是也会不如从前。”
宋归年明白她的言下之意,目光灼灼,“你要明白,只有我痊愈了,你才能自由。”
司寒:“我知道了,只是方才你急火攻心,久病在床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她本想问问宋归年到底是为何如此生气,但是转念一想,这摄政王府里的事情,只怕并不单纯。就凭宋归年刚刚的那一番话,司寒敏锐地察觉到,如果想要明哲保身,这些事情,她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宋归年:“之前阿竹给你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昨日你带来的东西都归置在那里,往后你就住在那里。”末了又补充一句道:“无事不必来我这里。”
司寒越发觉得这位大少爷的脾气真是不小,“若是你我相安无事我自然不会。只是我到底是在为你诊治,每日至少为你把一次脉吧。”
宋归年闻言冷冷扫了她一眼,“随你。”
虽说宋归年不怎么听她这个医者的话,脾气也不好。整日里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但是偏偏偶尔又能窥见一点深藏于表象之下的柔和。
不管怎么说,有了一间自己的屋子,做什么事情也都方便些,司寒真心实意地说道:“多谢。”
闻言,宋归年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不过短短一日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要说不累是不可能的。现下司寒只想好好回屋子里休息一会儿,也不知宋归年为她准备的屋子是什么样的。
阿竹领着她进去,眉眼飞扬地说道:“这可是少爷专门吩咐我为夫人收拾的屋子,采光好,屋子里敞亮。知道夫人是家传的医术,想必您一定精于医道,所以少爷特意选了离少爷院子里药房最近的那间屋子。”
语罢,阿竹眨巴着闪着光的眼睛看着司寒,俨然一副等着被夸赞的样子。
司寒失笑道:“帮我多谢少爷,就说这屋子很合我的心意。也多谢你了,前前后后帮我收拾。”
阿竹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都是我应该做的嘛。”继而说道:“府内人多眼杂,少爷又向来不喜人多,所以……”
司寒明白他的意思,“我也散漫贯了,一向不喜人近身服侍。”
这两日的事情可是让她看的清楚明白,这摄政王府里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底下可是暗潮汹涌。连府里少爷都身不由己的事情,可想而知她嫁进来的处境也不会好过。
今日有一个乔姨娘,明日就会有赵姨娘,李姨娘。更别提还有更多暗藏在地下看不见的影子。
为求稳妥,初来乍到,还是不让人近身侍奉的好。
阿竹走后,司寒在屋内转悠了一圈。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桌案床榻都是比着宋归年屋子里的样子准备的。也难怪宋归年如此信任阿竹,这样办事妥当不失分寸,确实不错。
随手拿了本医书翻看,许是太累,又或是好不容易得了片刻安宁终于能放松下来。司寒竟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
用过晚膳,司寒让阿竹拿了宋归年以往的脉案和药方来细细翻看。